昕茗一笑:“不如下次再說吧。”
儒臣不解:“方才說好了的,姑娘莫不是不打算說了?”
“你看看現在都是什麼時辰了?”昕茗調皮地眨了眨眼:“我爹和孫大爺眼看就要回來咯。”
“那可不行。”儒臣一臉不情願:“我們可是有約在先要互敘身世,姑娘若是不說,可就失信於我了。”
“都已經午時了,該準備吃午飯呢,我是還未出閣的閨女,不便於待客宴上餐飯,隻能先躲躲了。”說完,昕茗站起身走到了中堂門口,儒臣正打算起身送她時,昕茗卻回過頭來說了句話:“公子如果真想知道,我回房後寫書信送與你看,如何?”
儒臣想都沒想便答:“如此甚好,勞煩姑娘動筆了。”昕茗聽了莞爾一笑,也不再說什麼,自回廂房中去了。
儒臣在中堂裏收拾好茶盞以後獨自回憶方才種種。昕茗並不是豐國傳統中的那種大家閨秀,她是小家碧玉一般的溫潤清爽、歡快明鮮,隻是這簡短的半個時辰尚不能看出她的性格究竟如何。僅憑剛才的印象來說,她給儒臣的好感還是有些的,隻不過更傾向於對朋友的好感,具體如何儒臣自己也不太明確,隻覺得昕茗性格有趣,願意傾聽、理解自己的想法,讓他覺得十分難得,除此之外也沒什麼其他想法。
過了一會,文斌與祥寅先後走了進來,儒臣忙起身侍立,文斌走進來四周看了一看,不見昕茗身影,心裏隻道是女兒嫌惡相親,將儒臣拋下在這裏自己回房了,頗有些尷尬,又不方便問儒臣二人談的如何,隻得問一聲:“儒臣侄兒,小女何處去了?”
儒臣微躬答道:“她道自己尚未出閣,不便陪侍外客,自回房中了。”這句話說得雖是實情,卻並沒有將二人談話情況透露出來。文斌本來心中有些擔憂,怕女兒潑辣任性有失禮節,問那句話隻想從儒臣回答中探聽二人之事,如今接了這麼句不冷不熱的話,心中那疙瘩自然更難解了。
祥寅見狀,也以為儒臣這般回答是因為二人冷場,他礙著文斌顏麵不好直說才回這一句,便解圍道:“如此說來,如今已是午時,我父子便不打擾了。”
原來祥寅雖是對儒臣了如指掌的人,平素極少見他出門待客,更沒見過儒臣與別戶女兒往來,何況來的路上儒臣便說自己並不想早談婚嫁,自然更擔心他乍一見昕茗,或是緊張,或是心中不願,言語上冷落了女孩兒。不想這二人雖然初次見麵,卻並不十分生疏,反倒聊得還不錯,也未曾想昕茗實是顧忌禮節方才回避,直到她托名於禮,隻是為了避開此事,這也是起初時昕茗推三阻四所致。所以祥寅才提出先行告退,回到家中詳細問問儒臣來龍去脈,才好判斷事情好壞。
文斌卻不知其中就裏,隻道是祥寅見如此畫麵,雖然嘴上不說但在心中責怪昕茗失禮,才說出告辭的話來,忙挽留祥寅道:“孫兄此行到來寒舍,小弟自知家中頗多失禮之處,不敢望兄長海涵,隻求兄長留下吃著一餐,多少見我致歉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