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琛一席話問得孫儒臣啞口無言,正當這時白昕茗卻向前一步道:“小女子祖居丘陽縣,一十二歲時舉家遷往十方縣,如今思鄉懷故,因此回來飛水郡一遊,不知這位公子還有何不解之處?”
孫儒臣一時著急,扯了白昕茗一下:“昕茗!”昕茗頓時一怔,轉過頭來不可思議地看著儒臣:“你剛剛叫我什麼?”儒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第一次直呼了昕茗的名字,臉上紅了一片,小聲道:“且不要管這些,爹和白叔叔正等著我們回去呢。”
元琛看著二人竊竊私語,在心裏笑道:“到底是兩個乳臭未幹的小孩,還是孩子氣重,整天為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臉紅,像個什麼樣子。”又對儒臣說:“師弟,你當真不信我,難不成還不信這支筆麼?”
孫儒臣略想一想,答道:“師兄,不是我不信你,隻是如今不知邱先生現今身在何方,無從驗證師兄身份。邱先生臨行前曾說無論何人,除柳先生之外皆不可認作同門,否則便是有違師命,我也是無奈之舉。”
“這老頭子著實狡猾得很,這麼多年了還不忘設下這個機關。”元琛心中暗恨一聲,擠出個笑臉道:“師弟,邱先生特意將此筆托付給我,難道你還不懂他的用意嗎?正是為了叫你我師兄弟相認,互相扶持,否則又怎會將這支筆隨意給我?”
“無論如何,家父約定之期眼看要到,若有甚事還請師兄到十方縣找我。”孫儒臣心知此人疑點重重,周旋太久不宜,說罷牽起白昕茗便走,昕茗被儒臣拽著猛地想起什麼:“你莫非就是方才在街頭與人打鬥的那人?”
“打鬥?什麼打鬥?”元琛嘴角一揚,冷笑道:“我自來不好與人爭鬥,除非被人惹怒了才肯出手。”說罷向前一步道:“師弟,愚兄隻有幾句話要問你,這幾句話要緊的很,你若不肯答應,那愚兄隻得強行問你了。”
“快跑,他會武功!”白昕茗低聲告訴儒臣,二人即刻跑起來,元琛看看四周人來人往,明白不可太過張揚,隻得上前趕上去,口中聲喚:“師弟,師父叫我傳喚你速速回私塾去聽講,否則要打手板的!”兩旁路人各自有事,聞言便隻道儒臣逃學元琛來追,因此不疑,也無人來問。
兩個十五歲的孩子論起腳力來怎生比得過自幼練功學武的元琛?孫儒臣尚可,白昕茗一個女子身穿衣裙如何跑得快?不過百米便被趕上,元琛抄到前麵去攔住二人,麵不紅氣不喘地笑道:“師弟,我且問你,邱先生臨走前可曾托付給你什麼?”
孫儒臣見白昕茗氣喘得厲害無法再跑,便搖了搖頭:“有倒是有一件,隻怕不是師兄想要的。”
元琛心中一喜:“哦?是什麼,你且說來我看看。”
“先生說這件事甚是要緊,不得走泄,師兄你附耳過來。”
元琛心裏暗笑:“小小兒郎怕不是心懷詭詐要賺我?諒你年方十五歲又身無寸鐵,縱有詭計我何懼哉!”便靠近儒臣幾步彎下腰來道:“師弟,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