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細對我說來!”聽到有邱文雋的下落,楊縝登時精神起來,命令道:“一絲一毫蛛絲馬跡都不得錯漏,否則日後我必當拿你是問!”
“是——是……”陳小四被楊縝的神態嚇了一跳,不知他為何如此關照邱文雋這個老頭子的下落。欲待要問,又怕多嘴惹出什麼是非,隻得老實答道:“楊大人,那幾個行商當時被路人惹惱了脾氣罵將起來,自帶著邱文雋那老頭出門去了,因此草民也並不知什麼詳細。”
“他們向哪裏去了,你應當看見。”陳小四的答案令楊縝大失所望,但仍舊不肯放過這個得之不易的消息,緊逼問道:“往什麼方向去,幾時走,有幾人,可還記得?”
陳小四見楊縝麵色急躁,心想指不定是縣衙裏有什麼事要找邱文雋,自然不敢怠慢:“當時是向邱文雋家那方向去了。隻是幾時走,這兩日有些忙碌記不清,隻記得是個清早,同行算上邱文雋共是七人。他們吃完了飯並不問價錢,隻丟了個一兩的銀錠來,因此草民記得他們這夥人。”
“銀子何在,拿來我看!”
“這……楊大人,草民方才正是拿著銀子去金銀鋪裏兌了銅錢在這裏……”
“去何處錢莊?”
“就在前麵承運金銀鋪裏。”
“好,沒你事了,自回家去罷。改日我去你那關照生意。”楊縝說罷,匆匆向前去了,陳小四在後道:“楊大人,天色將晚,小心看路喲!”
楊縝疾步走到金銀鋪,進門便道:“王掌櫃,方才陳小四可否到你這裏來兌銀子了?”
王掌櫃正準備打烊,頭也不抬地說:“今日打烊了,再兌銀子等明天罷!”
“我有急事要問。”楊縝走到櫃前一拍櫃麵:“倘若耽誤了事,你可擔當得起?”
王掌櫃一驚,抬起頭來見是楊縝,立馬滿臉堆起笑來:“原來是楊大人,我這方才有眼無珠,失敬,失敬。不知楊大人到小鋪來有何貴幹?”
楊縝道:“陳小四方才到你這裏來兌了錠銀子,可有此事?”
聽完這話,王掌櫃心裏一嚇:“難不成這陳小四為著幾分成色去報了官?”
原來這金銀鋪裏的人見普通百姓來兌金銀都使欺心,七分的成色他說做五分,三分的成色他說做一分,偏就從中賺這幾分成色的利潤。尋常不太過分時尚可,偶有那黑心的掌櫃,好端端的一錠雪花大銀他偏要說做錫錠,狠使欺心賺這昧良心的錢財,常惹來一場口角。
方才王掌櫃見陳小四為人老實好欺負,將他那銀子的成色昧了四分,陳小四與他爭執一番說不過他,這才兌了銀子忿忿出去,所以他聽說楊縝問到陳小四兌銀時才怕。
王掌櫃畢竟做這生意多年,也時常惹些官司,故此對衙門裏的人是又敬又怕,如今見來的是楊縝,自恃平日裏時常送他些金銀器皿有些交情,便道:“那陳小四是來兌過銀子,不過成色不太好,因此我也不曾足色兌與他。”
“我不問你這個,那銀子可還在你這裏?拿出來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