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那些事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白昕茗如今高興了,自己再想起之前的許多不愉快,也覺得有些不明所以,因此不好意思地笑著說:“興許隻是一時想不開了吧,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是想著那些事,想著想著就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啊……好吧。”孫儒臣無可奈何地接受了這個說法,多少有點汗顏地撓了撓臉頰:“既然如此,現在可好了?”
“好了。”說完,白昕茗笑了起來:“現在想想當時的自己,總覺得有些矯揉造作呢。”
“偏有些時候我是真的不明白你是為何難過,又或是為何不悅……許是我還未經多少事,不知你心吧。”
“也許吧……”白昕茗喃喃地說,情不自禁地望向池塘水麵。
此時正是盛夏時分,天氣一日熱甚一日,漸漸已有些微微蟬鳴在樹蔭枝丫之間響起。和煦暖風帶了些暑熱吹拂到臉上令人頗感舒適,不時有幾隻鶯燕自空中飛過,留下三四聲悅耳長鳴。此等情景之下,二人不禁心曠神怡,默契地沉默起來。
“少爺,你在園中嗎?”外麵傳來丁管家的聲音驚醒了二人,孫儒臣連忙應道:“我在!丁管家,有何事?”
“老爺有事特教我來尋你,請少爺帶著白姑娘速去書房!”
“知道了!”孫儒臣應了丁管家,轉頭望著白昕茗:“昕茗,走吧?”
“嗯。”
二人牽手而行,不一會出了園子到中庭來,孫儒臣自覺有些羞赧,不自然地鬆開了白昕茗的手。昕茗明白他心思,在他身後偷笑起來,也沒說話。
到了書房,孫儒臣先行禮道:“爹,白叔叔,孩兒回來了。”
孫祥寅與白文斌見兩個孩子表情歡欣,明白他們已解開心結,也放心下來,孫祥寅笑道:“兒啊,今日園子裏的風景,可比往日有所不同?”
孫儒臣機敏,明白父親問他這話的用意,笑道:“今日之景更甚於往日。”
眾人笑作一團,唯有白昕茗尚不解其意,心中納悶:“這才不過三日,哪裏有什麼變化呢?”
笑完了,孫儒臣想起還有正事,便問:“爹,不知有何事找我?”。
孫祥寅指著桌上的一個包袱道:“找你們兩個來是問這個包袱的事。”說罷便動手拆開了包袱,裏麵放有念珠一串,別無他物。祥寅道:“方才門童報來,稱灑掃庭院片刻後回到門前發現這麼個包袱在大門前石階下。四月時你白叔叔家也曾被人遺下這麼個包裹在門口,我想起此前你與昕茗曾去捧經寺找人看相,所以想問問你們兩個可知此中玄機也否?”
孫儒臣與白昕茗走上前去細細看了一遍,各自搖頭道:“未曾見過這等物件。”
白文斌在一旁沉吟半響,歎氣道:“如此想來,怕是又有什麼門派盯上我們兩家了。”
“爹,這是什麼意思?”白昕茗問。
“茗丫頭,如你孫叔叔所說,此前我們家門前也有這麼一個包袱,當時我沒對你說,隻教嚴管家丟了出去。後來家裏那兩個門童不見了,又教嚴管家去尋,才知道他們是被人用藥迷了神智拖到縣西一酒肆中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