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秋征見邱文雋如此神態,明白自己不走也無用,長歎了一口氣,對著邱文雋行個禮道:“老丈,既然如此某家也不便再說什麼。千萬謹記收好經書,某家這便去也。”臨走時還不忘將元氏兄弟穴道封住,投丘陽縣回去了。
邱文雋獨自一人在李雲荷墳前肅立,心中默念:“雲荷,仇人偌大的幾個門派牽涉甚大。邱郎無能,恐怕今生今世是不能替你沉冤昭雪了……”
說完,邱文雋自覺萬念俱灰:此前那幾個客商乃是不知何處歹人假扮,口稱此行特來替李雲荷沉冤,文雋不知真情,一時被他們唬了將他們帶到家中。
孰料這夥人到了邱文雋草廬中卻變了麵皮,將文雋家中李雲荷留下的書信之類盡皆搜出,以此要挾邱文雋說出經書下落,文雋不肯,他們便將書信事物盡皆毀棄,揚長而去。
不一會又來了元氏兄弟二人,見如此狼藉便明白已有人做孽。邱文雋已是萬念俱灰,六神無主地晃出家門,元氏兄弟想套出經書下落,因此一路隨著邱文雋來到李雲荷墳前,才有了方才發生的許多事。
“老丈,你當真聽信藍秋征那廝的話?”元辰被點了穴道,四肢動彈不得,卻仍能說話:“你方才說得甚是有理,他與我們兄弟也不過是一丘之貉罷了。我們願替你將遷墳什麼的事都辦下來,那廝的玄生門又做了什麼?更何況現在文書還在我們手裏……”
元琛被封了穴道也沒那麼大脾氣了,躺在地上跟著元辰勸道:“老丈,方才是我元琛的不是。但藍秋征那廝貌似正人君子、滿口仁義道德,實則人麵獸心,著實不能輕信啊!”
邱文雋瞥了一眼這兄弟二人,一時興心從地上尋個石頭來砸死他們。轉念一想:此地是李雲荷安息之地,不能讓這賊人血腥汙了,因此作罷。
“雲荷,雲荷……邱郎無用,是時候去泉下尋你了。”邱文雋心如死灰一般,也不想再存活於世,就地上撿起個土石,尋塊鬆軟的土地挖掘起來。
元琛躺在不遠處剛好看見,疑惑道:“老丈,你這是在幹什麼?”
元辰背對著邱文雋伏在地上,聽見元琛驚訝,便問“他在做什麼?”
“挖坑……刨土?”元琛強伸著脖頸看不真切:“似是在挖什麼東西。”
“挖什麼東西……?”元辰想了一會,高聲叫道:“老丈,你若是要尋經書,千萬莫交付他人,我兄弟二人雖然並非形象仗義之輩,但也決不肯做什麼奸佞勾當,要尋此書實是為了應掌門之托。”
邱文雋也不理睬他們二人,自顧自地挖土,雖然年過花甲年老力衰,所幸此處多是稀碎黃土,不過半個時辰便挖出個四尺見方的淺坑。期間元氏兄弟多有勸說、求告之詞,邱文雋權當耳旁清風。
將近一個時辰的功夫,文雋見坑挖得差不多了,自下到坑中站著,不知在想些什麼。元琛勉強看見,低聲問其兄:“哥,他為何自走進坑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