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犁庭掃穴(1 / 3)

當下,用力一板棺蓋,棺蓋應手而起,棺赫然躺臥著一個須發灰白的老人,看樣年在花甲之間,既無衾殮,不像是死人,用手一探,脈息未斷,體溫正常,分明是個活生生的人。

一陣“嘩啦!”水響,水麵升起了一道寬約三尺的浮橋。

丁浩一看情況,片刻也不能耽延了,心念一轉,立刻把棺人抱了出來,然後把假扮孝與趕車的,雙雙塞入棺,按回棺蓋,抱起老人,從車後跳落,隱入附近的樹叢。

剛藏好身形,對岸已有數條人影出現,踏上浮橋。

顧盼間,四名黑衣漢來到車前,其一個驚聲道:“駕車的人呢?”

另一個道:“好小,想是內急,出恭去了,不管他,走吧!”

後車門開啟,兩人鑽入車,另兩人站在車後,把棺材往下推,下麵的接住了一端的兩個角上麵的兩個人下車端起另一頭的兩個角。

其一個“嗨!”了一聲道:“重得出奇,怎麼回事?”

另一個道:“想來是個大胖,走罷!”

四漢抬著棺材,踏浮橋而過,浮橋隨即沒入水,設計得還不錯。

丁浩仔細一看這老人,不由駭然大震,這老人正是望月堡被封為東卿的五方神東方啟明,也就是斐若愚的師父。

堂堂東卿,怎會成了重要人犯,而被裝棺運來此地呢?

心念之,疾伸手探查穴道,竟然查不出是被什麼手法所製?

暗忖,莫非是被藥物所製不成,立即取出“辟毒珠”,捏開嘴,放入他的口,隻片刻功夫五方神雙眼睜了開來。

丁浩心大喜,取出珠藏好,又過了片刻,五方神神智清醒。

“閣下記得在下麼?”

五方神一骨碌坐起身來,驚震的望了丁浩一眼,栗聲道:“你是酸秀才?”

“不錯,正是在下!”

“你……你要把老夫怎樣?”

丁浩微微一笑道:“閣下被望月堡用棺木裝運來此,被在下發現,劫了下來。”

五方神站起身來,意猶未釋地道:“這一說……是你救了老夫?”

“可以這麼說!”

“我們是對敵?”

“此一時彼一時,閣下被尊為‘東卿’,怎會做了階下囚?”

五方神憤憤地道:“鄭三江指我師徒陰謀叛堡……”

丁浩心頭一震,道:“斐若愚呢?”

“他不在堡,這早晚也按回來了。”

“是怎麼說起的呢?”

“因為若愚替白儒歐陽慶雲傳了假訊,說白儒在大洪山墜穀而亡,結果卻查出白儒尚在人間,鄭三江說我師徒包庇他女婿,圖謀不軌……”

丁浩不由大急,這一點在荊山黑石穀時就已想到,但料不到事態會如此嚴重。斐若愚隨同地獄尊者等正在北方途,一回堡豈不是自投羅網,這得設法途攔截,或要他設法脫身。

心念之間,沉重地道:“為什麼要送來此地?”

“堡已派人去找白儒,互相對質,鄭月娥親自受理此事。”

“鄭月娥親自受理……”

“不錯,此地是望月堡的分壇,也可說是分堡,由鄭月娥在此坐鎮,所以老夫才會被押解到此地來!”

“鄭月娥功力已複麼?”

“早已恢複了。”

“這一說,斐若愚危殆了?”

“這是不用說的,鄭三江已知道他的身世,他是樹搖風之……”

“啊!這……這……”丁浩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一頓又道:“此地何名?”

“保人均稱此地作望月莊!”

“隻鄭月娥一人坐鎮?”

“不,聽說是由‘西卿’輔助,另有五十名精選武士,十名高級頭目,外轄數十名秘探,力量不弱!”

“西卿是誰?”

“僅知其人,老夫從未見過,也不知道他的名號來曆。”

丁浩從鼻孔噓出了一口氣道:“鄭三江可算是一代梟雄,可能誰也不清楚他的真正實力……”

五方神點了點頭,道:“是這樣,老夫深悔當初錯投該堡。”

丁浩忽地心意一動,道:“斐若愚會送來此地麼?”

“會,但現在難說了!”

“為什麼?”

“少俠是如何劫人的?”

“在下把趕車兩名爪牙,替代了閣下,被他們搬入莊去了。”

“在如發現這變故,定會出莊查探,計劃可能更改。”

丁浩咬了咬牙,道:“在下這步棋走錯了,但事先誰知道這情況呢?”

“少俠來此不是偶然的吧?”

丁浩心又是一動,靈鷲引自己來此,莫非斐若愚已先被扣留此間,抑或是他母親“靈鷲姥姥”又落入對方之手?

這兩個情況,必有一個是正確的,略一思索之後,道:“清閣下在附近暫候,在下入莊去一探?”

五方神沉凝地道:“聽說莊機關重重,少俠得多加小心……”

丁浩頷首,道:“多謝指教,在下小心在意就是。”

“老夫尚未謝少俠援手之恩呢?”

“這不足掛齒,在下與斐若愚的父親是忘年交,閣下現在是自己人了。”

“莊不見有動靜,可能尚未發覺這變故?”

“在下立刻進莊,閣下沒什麼吧?”

“老夫很好,沒有受另外傷害。”

丁浩想了想,道:“如果在下天明不見出莊,請閣下立即潛赴伊川城西約四十裏的‘青草坪’尋一個叫駱二員外的,他是若愚師兄,把情形告訴他。”

“好,老夫會辦到,盼少俠能平安出莊!”

“回頭再見!”

丁浩走到車邊,朝對方注視,烏黑沉沉,什麼動靜也沒有,心裏很奇怪,棺木入莊,這久了難道對方還未查覺麼?

兩匹馬似已不耐,不住的以前蹄叩地。

丁浩突地靈機一觸,馬車在此,等於告訴對方此地是發生事情的現場,五方神在此藏身不便,不如把馬車趕走,讓對方無法捉摸,豈不甚好?

心念之,拉轉馬車朝向來路,馬韁牢拴在轅上,然後用座上的鞭猛一抽馬屁股,兩馬嘶鳴一聲,風馳電掣地去了。

丁浩重新繞到側方,相準對方一株巨柏,猛提一口真氣,斜飛而起,一衝三丈,然後淩空一旋,投向那株事先選定的巨柏。

由於剛才五方神一警告,此莊機關重重,是以早留上了心。

不敢落入濃密的枝.選了一枝明顯的禿幹,輕輕用手勾住,吊住身形。然後如猿猴般翻了上去。

運足目力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見枝間布滿倒須網,間著小銅鈴,如果大意觸及莊立即知警。

如投入網被倒鉤勾住,連脫身都難。兩名執劍武士巡到了樹下。

其一個道:“老李,那棺不知是什麼重要人犯?

“管他娘,反正不是敵人就是犯規的!”

“定要等莊主開棺麼?”

“當然!”

“分壇主一樂,包不定明天……”

“你不想找死的話,閉上你的鳥嘴。”

那開口的吐了吐舌頭,瞪了那姓李的同伴一眼,兩人巡到別處去了。

丁浩這才明白原來尚未啟棺,怪不得毫無動靜。

此地既稱望月莊,兩名巡察武士口的莊主,不知是否指的鄭月娥?一樂到明天是什麼意思呢?

心念之間,耳畔又傳巨鳥撲翅之聲,心知必是那靈鷲無疑,果然,那靈鷲從莊屋內飛了出來,四五名武士隨之追出,弓弦之聲震耳。

一個聲音罵罵咧咧地道:“這扁毛畜牲惹厭,弄得人心煩!”

另一個聲音道:“得想個什麼辦法除了它……”

“對了,用箭火燒它?”

“虧你想得出這聰明辦法,你以為別人想不到,把這林點著了燒壞那些設施怎辦?把它趕走也就是了!”

“但他去了又來,可煩人……”

那靈鷲在樹梢盤旋了一陣,突在丁浩身旁枝上停了下來。

丁浩心頭大急,如果那些弓箭集朝這裏射,豈非要暴露身形?

還好,那幾名武士在林繞了一陣,沒發現靈鷲停身之處,嘟噥著走了。

丁浩長身展臂,輕輕撫著它的羽毛,低聲道:“靈鷲,我來救人,你停著別動。”

說也奇怪,那靈鷲用尖啄在丁浩手上磨擦了幾下,縮起頸,不動了。

丁浩覷準武上剛才停步之處,然後衝霄而起,越過樹梢,輕輕瀉落。

這柏林是繞莊屋而植,樹與莊牆間,隔了約莫五丈的空間,眼前一道側門半掩著,大門想是浮橋的那一麵。

側門邊,一名武士抱劍而立。

丁浩知道屋頂牆頭,必然布有機關,越屋而入不是辦法。

那武士背門麵林而立,間隔了這寬的距離,撲殺他易事,但可能會驚動別人。

等了片刻,無計可施,隻好冒險試上一試,口發“噓!

那武士一瞪眼,喝問道:“誰?”

“噓!噓!”

那武士遲疑地伏劍向林間走來,口裏低聲道:“是下房的姐姐麼?”

“噓!”

那武士邪意地笑了笑,左右一張望,迅速地閃入林悄聲道:“在那時?現在不行,我還有半個更次才換……”

話聲未落,已被丁浩—指點了穴道,捂住嘴,拖到林後的暗影,兩名武上巡了過來,卻沒發現側門已失了門衛,大步走了過去了。

待巡察的走遠,丁浩才開口道:“別聲張,否則要你命!”說著放開了手。

那武士手腳不能動彈。口還能開,栗聲道:“閣下是誰?”

“這你不必管,要命據實回答,那頭怪鳥的主人在那裏?”

“在……在地牢。”

“地牢如何進法?”

“由此側門入內,順牆邊小街到後院,一株大槐樹邊,有間小屋,那便是地牢的入口,有人把守!”

“有機關麼?”

“有!”

“如何進去?”

“這……這隻有管牢的清楚。”

“這一路去有機關麼?”

“沒有!”

“你說的全是實話?”

“沒半句假!”

“很好,現在本人點上你‘陰穴’,這是獨門豐法,無人能解,你也無法呼救,兩刻之內,本人回頭給你解穴,如你說了假話,本人多耽延了時間,你會悄然斷氣。”

那武士全身一震,結結巴巴地道:“還有一點……”

“什麼,快說?”

“莊內均有磚砌的通道通向各處,橫排共十塊,隻能踏居的兩塊。”

丁浩暗自點了點頭,諒來這話不會假了,隨即用指點上他的“黑甜穴”,其實所謂“陰穴”是要迫他說真話的。

然後把他放到一株樹後,四顧無人,迅快的穿過空地,閃入門。

此際已近三更,莊內一片沉寂,隻有少數的房間有燈光透出。

果然如那武士所說的,通路全用青磚鋪砌,居兩塊可能不斷有人走動,在暗夜現出一條灰線,十分顯目,知道這秘密,走起來可相當方便。

順小巷掠到後院,果見一株濃蔭匝地的大槐樹,樹旁一間小小磚屋,房門緊閉,窗隙漏出昏黃的燈光。

丁浩心想,大概管地牢的已安歇了。

院的另一端,燈明如畫,傳出了陣陣男女笑謔之聲。

丁浩憋不住好奇之念,鬼魅般閃了過去,磚路十字交叉著的方格,正好有一座假山可以遮掩身形。

他怕觸及機關,隻能站在磚路上探頭張望。

從半開的門窗,可以清晰地看到房內的情景,隻見一桌殘席擺在居,旁邊涼榻上一男一女沿榻而坐。

那女的僅著褻衣,酥胸半露,麵貌奇醜無比,赫然正鄭月娥。

男的是個年漢,長得一表人才,可以稱得上是美,隻是眉目之間,邪意甚重,一看便知是邪門人物。

男的上下其手,女的嘻嘻蕩笑不停。

丁浩麵紅筋脹,殺機雲湧,想到白儒棄了她確不為過。

兩人倒了下去,男的一揚掌,滅了桌上的紅燭,接著不堪入可的聲音。

丁浩想了又想,終於轉身離開,此來目的是救人,決不可節外生枝,誤了正事。

剛抵達槐樹下,兩名武士一前一後巡了過來,丁浩縮在樹身之後……

兩武士到了小屋之前,卻停住了。

“找這娘們殺殺火氣怎麼樣?”

“你想死?”

“巡夜不過虛應放事,鳥也飛不進來……”

“被莊主知道了,你會被斬了喂護莊河的鱉。”

“別說得那麼難聽,莊主此刻還不是……嘻嘻!”

“我看你今夜真有點找死?”

“嘖!嘖!你一點都不想?”

“我現在值班巡夜,不敢想!”

“掃興,去罷!”

兩武士順磚牆轉往別處去,丁浩四顧無人,輕輕彈到門邊,推了推,關得很緊,於是用手指叩出:“卡卡!卡卡!”

“誰呀?”

丁浩不由心頭一震,竟然是女的聲音,他頓時明白那兩名武士的對話了,看來這望月莊邪僻**,烏煙瘴氣,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鄭月娥已作了榜樣,自然是上行下效。

他想起母親當年在望月堡是被辱而自盡,潛意識,他對這種苟且之事,深惡痛絕,殺機不由自主地湧了上來。

屋內又傳出那女人的聲音:“外麵到底是誰?”

“卡卡!”

“嘴上長了痔麼?光敲門不開口,是不是誠心開老娘的胃?”

“卡卡!”

“哦!老娘知道了,小公雞,你昨夜食髓知味了,進來吧!”

隨著是門栓被拉開的聲音。

丁浩輕輕拔劍在手,推門而入,順手反帶上了門。

“你……”

“禁聲!”長劍已指到對方胸口。

“你……你……是誰?”丁浩有些頭暈目眩,眼前是一個半老徐娘,上身僅著一個大紅肚兜,下身隻有褻衣,豐腴的銅體,暴露無遺,丁浩想閉上眼不看,但不可能。

那女的麵無人色,簌簌抖個不停。

丁浩冷森森地道:“帶本人到地牢!”

管牢房的婦人,驚怖地望著丁浩,栗聲道:“你莫非是酸秀才?”

“不錯,正是在下!”

“你……你想作什麼?”

“少廢話,帶路!”

那婦人在劍尖脅迫下,轉動半裸的身軀,伸手壁間……

丁浩的劍尖,改指她的背後“命門”大穴,寒聲道:“你別打算搗鬼,不然你會頭一個死!”

婦人回顧了丁浩一眼,手指朝壁間一按,“格格!”聲,臥榻朝旁邊滑了過去,再用足尖輕點地麵,一道暗門現了出來,有石級延伸向下,黑沉沉地望不見底。

丁浩退後兩步,栓牢了房門,撲滅了燈火,然後仍以劍尖抵住對方後心,道:“下去!”

順石級而下,約竟也有三丈餘深,才改為平進。

丁浩憑著超人目力,尚可依稀辦物,地道內濕濃陰森毒氣撲鼻,走了數丈,向右一折,現出了鐵柵。

到了鐵柵,丁浩運足目力,向牢內望去,隻見一個黑影,蜷縮在牢角,卻分辨不出是什麼樣的人。

突地瞥見壁間吊著一盞油燈,當下劍尖微微一送,道:

“把燈點上!”

婦人被劍尖刺得打了一個哆嗦,栗聲道:“沒有火!”

丁浩無奈,隻好道:“現在開牢門!”

那婦人伸手在柵門邊壁間小孔一掀,鐵柵上升了尺左右,用手一比道:“酸秀才,進去吧!”

“你先進去!”

“這……這……我已帶你到了地頭……”

“不成,你先進去,走!”

劍尖又是一抵,技人“哎!”了一聲,很不情願地走了進去。

丁浩隨後跟進,蜷曲的人影,似已聽到人聲,蠕動著坐起身來。

丁浩這才看清了,不由驚叫道:“老嫂!”

被囚的,赫然就是靈鷲姥姥。

丁浩激動得發起抖來,看對方那憔悴失神的樣,顯然受了不少折磨.靈鷲姥姥可能已失了功力,無神的雙目,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境地,根本無法視物,顫聲道:“是誰?”

“小兄弟丁浩!”

“哦!你……小兄弟,你…會來到這裏?”

那婦人就乘丁浩說話分神之際,一閃身,竄出牢門,快逾電光石火。

但丁浩反應何等神速,回劍揮去,隻栗米之差,沒有刺,“鏘!”地一聲,鐵柵關閉,登時氣了個七竊冒煙。

柵技粗如兒臂,還有橫技連住,要想憑力道弄開,是不可能的事。

那婦人站在八尺之處,嘿嘿一笑道:“酸秀才,你這是自投羅網,這回有你好看的了,格格格格,本堡正愁無法對付你,想不到我趙二娘立了大功一件。”

靈鷲姥姥栗聲道:“小兄弟,你也被困了?”

丁浩且不答話,收起了劍,把手從柵隙伸出,招了招手道:“趙二姐,我們打個商量!”

趙二娘扭了扭腰肢,睨斜著眼道:“有什麼可商量的?”

“比如說……你可以提出什麼條件……”

“放你?格格格,我趙二娘還不致傻到死活不知。”

“你怕在下出手,可以先提條件的,比如說……在下交出兵刃……”

趙二娘向前移近了步,距鐵柵差不多四五尺,雙手叉腰,道:“酸秀才,你很俊,今老娘心動,但你也很可怕,現在老娘傳出暗號,馬上便會有人來服待你……”

丁浩掌伸出柵外,掌心向前,陡運真力,猛地一收,一道奇強無比的吸力,把趙二娘拉得踉蹌撞了過來。

趙二娘做夢也想不到酸秀才會來這一手,猝不及防之下,自是無法應變,待到想起發掌抽身,手腕已被隔柵牢牢扣住,腕脈一麻,勁道全失,登時唬了個亡魂盡冒,驚怖至極地道:“酸秀才我們……談條件!”

丁浩冷酷地道:“遲了,現在不必談了,啟柵吧!”

“如我……說不呢?”

“我把你撕碎。”

趙二娘全身一顫,道:“酸秀才,你出得了地牢,未必出得了莊?”

“那是我自己的事了!”

“你目的是救人,對麼?

“當然!”

“告訴你,她功夫已失,你無法帶一個沒有功力的人出莊,你決辦不到。”

丁浩咬了咬牙,道:“先開柵.別的慢慢再談。”

“你拉著我,怎麼開?”

“即辦,你開始移動吧!”

雙手交互扣腕,慢慢向邊移動,到了柵門邊。

“放開我,我夠不到位置?”

“鬼話,我看得道那小孔,你伸手可及。”

趙二娘無奈,狠狠瞪了丁浩一眼,勉強伸長左臂,往壁間小孔一掀,鐵柵上升,由於一裏一外雙手緊扣不放,兩人均隨著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