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大同府南四十裏地,遼國南院大王耶律涅魯古和夏國少朵郡王流雲,一同坐在河上的小船上,飲酒談天。
這次流雲是以晚輩的身份來見南院大王的,這艘船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坐著,所以可以談些大家不讓說的話。
首先就是流雲拿出一份書信,展開給耶律涅魯古看,不出所料耶律涅魯古說:“沒想到啊,你們夏國的動作這麼快,要不是我主不讓,本王都想吃一口肥肉了。”
流雲再次添上一杯酒說:“哪裏哪裏,隻要是大王開口,想怎樣吃還不易如反掌。而且容小王我說一句不得體的話,遼主辦事情雖然高瞻遠矚,可是也免不了燈下黑。”
這一句話勾起來耶律涅魯古的小心思,“哦,此話怎講,細細說來。”
流雲點頭稱是,“不瞞大王,對於此次宋國攻打我夏國,完全就是為了借著這次機會練兵,那您想想,如果他當贏了以後,下一步要做什麼呢?”
耶律涅魯古掌權這麼多年,早就看出來這裏的貓膩,你可能說他在政治上不靈光,甚至是做事情一直用粗暴的方式解決。可是一旦投身戰場,他的思維就會覺醒,耶律涅魯古就會化身成統領獅群的獅王,帶領著自己的軍隊走向勝利。
對於大宋國的這一步棋,他也早有深意,可是奈何他隻有統兵權,沒有出兵權。耶律洪基還沉溺在大國皇上的夢裏,完全忽略了自己瞧不起的宋國就要崛起了。
眼下蠢蠢欲動的宋國已經對夏國開刀了,就好像冬天來了夏天還會遠嗎,一樣清楚,可是耶律洪基就是看不見。
所以耶律涅魯古一臉為難的樣子說:“這次我真的是有心無力,想我大遼文治武功傲視群國,奈何已經沒有百年前的雄心,對於宋國這次的屯兵備戰,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吼吼,原來這個大遼國還有一人醒著呢,而且就在自己麵前。聽完耶律涅魯古的話就知道,他也想出手試一試這兩國交戰的水深。
既然如此,“大王您是不是也想出兵,在宋國身上在撈一筆,最好坑的他幾十年內沒有一戰之力啊?”
耶律涅魯古一拍大腿說:“不錯,本王就是這個意思,可是我主耶律洪基不許,若本王要出兵,先不說我主不準。光是這麼大的動作更會讓宋國警覺,到時候不止在皇上那裏不好推脫,要是以此壞了遼宋兩國的盟約,這本王根本吃罪不起。”
但是流雲眼裏閃出一絲狡黠,耶律涅魯古的確有野心,可是他的常識還在製約著他。於是他就拿出自己要就準備好的地圖,把酒和肉推在一邊把地圖撲在茶幾上。
耶律涅魯古看著這份地圖,說來也奇怪,這樣差不多的地圖自己每天都看上不下百遍,可是這次在一看總覺得這個小子會給他一個驚喜。
“大王請看這裏,宋國打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所以他們萬事都求一個穩字。”於是流雲拿出一個製作的不是特別成功的炭筆,分別在通往西平府的幾條要道上畫了幾條線,“大王您看,我夏國的西平府和興慶府這東西二京挨得比較近,而且他們距離大宋也不是特別的遠。”
耶律涅魯古眼睛一亮,從流雲手裏拿過炭筆,也在這張地圖上劃出幾條線,“可是這樣的長途奔襲會讓宋國的補給造成非常大的麻煩,更何況他們如果以滅國為最終目的,那他們想要拿下你們夏國的東西二京,起碼需要不少於二十萬的主要軍隊,這裏還不算民夫和那些廂軍,如果按一個月算就需要不少於五百萬人的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