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禧和種諤掰了,兩個人還是順應了曆史的潮流,踏上了各自的道路。
但是種諤因為犯上之罪,被徐禧下令留守延州,沈括隨軍(徐禧的部隊)出發,他們此刻越來越靠近西夏國都興慶府,而西夏的抵抗也越來越激烈。
這日,宋神宗拿起桌上新的戰報,上麵寫道:陛下親啟,臣徐禧連日奪占西夏大城,然此刻我軍已經傷亡慘重,但是好在眾將士英勇作戰,奮不顧身,此片土地攻陷之日指日可待。
臣徐禧,麵京長拜,元豐五年九月二十八日。
宋神宗看完徐禧的奏折,心裏開始打鼓,因為大宋打仗一開始總是捷報頻傳,可是越到後麵,不止戰果貧乏,還要為這些軍隊的忠心操心。
宋神宗突然沒有了向前進的動力,突然覺得這樣非常對不起前線作戰的戰士們,突然覺得自己在這一刻很沒用,自己果然不適合當皇帝,對嗎?
宋神宗心煩意亂的合上戰報,捏著太陽穴說:“木德,你去傳王大人和文大人來禦書房議事,朕有重要事情和他們商議。”
“是”,站在宋神宗旁邊的太監立刻去傳旨了。
而此刻遠在西夏的徐禧,正帶著部隊後撤,不撤不行了,他的軍隊突然出現將士發低燒、腹瀉等症狀。
軍醫判斷是水土不服的症狀,而徐禧為了保存有生力量,開始不斷的往後撤,企圖以戰養戰,以退兵引誘西夏軍隊追擊,從而在伏擊的一係列計劃。
現在他多少有一些後悔,可是文人是有傲骨的,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向武臣低頭認錯,反正錯已鑄成,與其去把種諤叫過來,不如趕緊想想別的對策,畢竟遠水救不了近火。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的西夏士兵又已改之前為了保護城池不被攻陷的狠勁兒,變成了乖乖的綿羊,老老實實地既不追擊,也不試探。
這可讓徐禧頗為難堪,一拳打到空處,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值得在此地休養生息,待士兵恢複健康之後,在一舉殺向興慶府。
大宋軍營此刻彌漫著一股哀兵的氣息,這是一種對勝利已經沒有渴望的氣息,每個人都在坐以待斃。
這個時候徐禧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盡然我們走不了,那也不讓你們過來,立刻把沈括叫過來。
沈括一來,徐禧親切的把沈括拉到身邊,一臉和氣的說道:“沈大人,這些日子你真是忙前忙後的辛苦了。”
可是最近怎麼樣,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每個人都有事情做,就他這個監軍一天天都要閑出屁了。
每天都是拿著一本已經看了幾百遍的書,翻來覆去的看,這些書有的是從大宋帶來的,也有的是從西夏一路上收集來的,這是老是看書的他已經煩了。
“大人謬讚了,下官也隻是恪盡職守而已。”
徐禧也不管沈括是真的客氣還是做做樣子,眼下就有用到他的時候了。他拿出行軍作戰的地圖,鋪在桌子上,指著地圖說:“沈大人你看看,這裏是我們的位置,這裏是我們下一個要去的地方,能不能請大人去考察一下。”
徐禧很少求人,至少在沈括的記憶裏是這樣的,他也不敢大意,“敢問大人這是要做什麼事情,沈括有可以幫什麼忙?”
徐禧看著地圖笑道:“當然是一舉決定這場戰爭走向的事情,大人你看這片地勢,三麵環山,進可攻退可守,如果我能夠在這裏建立一座城池,那就是說我們就是在西夏的心髒上紮了一根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