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一個禮拜,路心悅沒有給王景盛看過一個好臉色。
冷板著麵孔,默默無聞地工作。
見她沒有如期離職,應有海打電話過來八卦她,不正經地笑,“我就知道你弄不過盛少,甭管是你撲的他,還是他撲的你?不要慌,已然如此,就再努努力,想辦法撬一把牆角,我肯定是支持你的。”
路心悅鬱悶,冷冷哼一聲,“我打算投靠五叔,你有沒路子?”
“不會吧。”應有海怪叫一聲,又忍住笑,樂悠悠地問,“他怎麼你了?要這麼恨意滔滔的。”
路心悅不語,停一會兒,她慢吞吞地說,“其實也沒啥,在哪兒不是打工賺錢做房奴。錦城薪水高,人頭熟,王景盛雖然可惡,顏值卻是高的,當成背景板看看也是心曠神怡……”
應有海噴笑,“你啊,就是嘴巴硬。”
路心悅跟他玩笑慣了,不以為然地說,“無所謂了,他有未婚妻,我有男朋友,各自風流唄。”
“你能甘心?”
“我和他分開兩年了,我若有心,這會兒小孩都呱呱落地了,有啥好不甘心的。”
“也對。”
應有海點頭,想一想,他說,“你既然留在錦城,我就跟你說點小道消息,老太爺要和沈如玉領證了。”
路心悅蹙一蹙眉,遲疑著問,“所以,五叔要笑傲江湖了?”
“這件事情挺微妙,現在還不好講。”
應有海笑笑,語調玩味,“老太爺有辣麼多的兒孫,哪個都不是吃素的,盯著他手裏的股份呢。錦城現在又是大伯掌權,鐵定要老父親給個說法,起碼要有個婚前協議的吧。”
路心悅嘖嘖搖頭,“豪門恩怨啊,一不當心,兒孫都能養成仇人。”
應有海嗤一聲,“你又不是這個階級,說什麼大實話啊。”
路心悅長長地歎一聲,“避之唯恐不及。”
……
午餐時間。
路心悅沒精打采地趴在辦公桌上。
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都一個禮拜了,氣頭還沒消?”
眼皮都不抬,“打一份工而已,有什麼氣好生的。”
王景盛也是服氣她,踱進來,坐去對麵,“哪個打工的有你這種氣場,每天給上司看臉色。”
“開除我唄。”她不以為然。
辦公室裏靜下來,她不抬頭也知道,那貨又在研究她。
慢吞吞地坐直身體,果然看到他微蹙了眉頭,幽幽地探著她。
“王景盛,你就別琢磨我了。咱們現在是上下級,工作上的事情,合情合理的我都會幹,剩下的麼,各自安好,行不?”她態度誠懇。
王景盛卻看出了端倪,“你臉色不好,是來例假了吧。”
她偶爾會痛經,不嚴重,卻很幹擾情緒。
瞟他一眼,她悶悶地繞開話題,“你找的探子餘佳,準備做無間道爭取我的信任,昨天晚上來找我談了一回心,說你讓她們兩口子調查周子濤。”
“嗯。”
王景盛若無其事地應下。
“不用查了,我直接告訴你吧。”路心悅與周子濤聯係得勤快,知道好些事情。
王景盛背對著光,眼睛很黑,一如既往地看不出情緒。
“說來聽聽。”他淡定。
路心悅笑笑,拿了保溫杯抱入懷裏,“餘佳沒跟我說實話,但是我猜他們已經查出他的背景了。是的,周子濤是沈自若的發小,他外公有錦城的股份,據說已經轉到他媽媽名下,他媽媽授權他做股權代表。因為這兩層關係,沈家正在動員他離開A大,入職錦城總部的財務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