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命剛剛發出，王文軒頭一個跳起來。
他的軒霸王的名聲不是白來的，氣憤之下，居然跑去明園別墅，找老太爺理論。
美女特助攔住了他，“不好意思軒少，老太爺說了，這兩天他不見客。”
“我不是客。”王文軒氣哼哼地說，“你別攔著我見外公，我有要緊事情跟他講。”
“軒少，您別難為我。”特助很堅決。
王文軒瞪起眼，不管不顧地推開她，“你就說我闖進去的。”
他真的往裏衝，特助一時沒攔住，急急地追上去。
王文軒熟門熟路，幾個拐彎便去了小花園，他很清楚老太爺的做派，這個時間必然是在修剪花草。
“外公。”
他還嚷呢。
老太爺正端著一個小盆栽端詳著，不遠處的藤椅上坐著沈如玉，她臉色不太好看，微蹙著眉頭，沉悶不語。
小花園的氣氛微微有些緊，卻很安靜。
王文軒的這一衝，打破了這裏的平衡。
老太爺很穩得住，眉眼抬起來，漫不經心地說，“我說了不見客，你怎麼還要進來？”
美女特助跟在後頭，麵孔通紅，低低地說，“老太爺，軒少強闖進來的。”
老太爺擺擺手，“沒事，你出去吧。”
特助一走，王文軒飛快地瞥一眼沈如玉，又轉過頭，“外公，我有要緊事情跟您講。”
“嗯，你說吧。”
老太爺兀自打量著小盆栽，聲音淡漫。
王文軒微微僵硬了一瞬，本來脫口而出的話，神奇地止住了。撓一撓頭，他悶悶地問，“外公，最近幾年我和五叔幹得都不錯，為什麼這一回的提拔沒有我們。”
老太爺淡淡地瞥他一眼，“我需要跟你解釋嗎？”
王文軒癟一癟嘴，“您不能打擊我們的工作積極性。”
老太爺冷冷地哼一聲，“你覺得我找不到代替你們的人？”
這話很重啊，王文軒有點扛不住。麵孔紅一陣白一陣又黑一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身後頭，沈如玉從藤椅上站起來，聲音裏帶著譏誚，“心要是偏了，說什麼都沒有用。”
她緩步往外走，“我回娘家住幾天。”
老太爺不說話，又看了會兒盆栽，突地，他揚起手，把它拋到地上。
“哐”的一聲巨響，盆栽應聲落地，摔成了亂七八糟的好幾塊。
然後，老太爺半闔著眼，聲音不輕不重，帶了顯而易見的涼意，“去了就不要回來了。”
沈如玉腳步一滯，站在那兒沒法往前邁。
王文軒的眼睛有點直，心裏暗暗叫苦，衝動是魔鬼啊，五叔的親媽在這兒，還需要他來喊冤？
現在他身處事故現場，逃都沒地方逃。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翻回笑臉，“外公，小外婆跟您開玩笑的，您何必當真呢。”
老太爺淡淡地看他一眼，“你說有要緊事情講。”
王文軒確實有要緊事情講，他知道路心悅產子的消息，掐掐算算，這個兒子極有可能是王景盛的。
他其實是來告密的。
但是話到嘴邊，腦子裏莫名地浮起路心悅的黑沉的俏臉，還有那個無論如何都忘不了的“滾”字。
竟然就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