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來風滿樓。
傍晚時分，沈自若出現在BJ機場，他行李都沒帶，孤身一人匆匆地走出機場大廳。
周子濤驅車過來接他。
“怎麼沒把麒佑帶回來？”
沈自若氣咻咻地揚起眉，“回來幹嘛？做目標嗎？”
周子濤知道上回遊樂場的事情，微微點頭，“也對，不如留在日本，等事情處理完了再接回來。隻是那個小保姆可靠嗎？”
沈自若眯起眼，淡淡道，“這個是親媽，非常可靠。”
周子濤意外，側過頭看他一眼，“你可以啊。”
沈自若沒心情講這件事情，煩躁地擰起眉，“我媽還沒找到嗎？”
周子濤搖頭，“還沒，不過，就目前的形勢看，找不到也是好事。戴氏那邊摩拳擦掌，隻要阿姨一出現，就會動手。”
沈自若麵色冷酷，“他們想怎麼動手？就沈家在軍區的背景，他們倒是動動看。”
“戴氏和南方軍區的幾個大佬關係很好，已經有話傳過來，說阿姨這次做過頭了。你知道的，沈家的政敵齊家，有蠢蠢欲動的跡象。”
周子濤是這個圈子的人，很清楚中間的彎彎繞繞，“要小心行事。”
沈自若的神色有了變化，沉默片刻，他從口袋裏摸出手機。
那頭是助理，聽到沈自若的聲音，她中規中矩地說，“老太爺讓您第一時間過來明園。”
沈自若的聲音很沉，“他睡了嗎？”
“沒有。”
“嗯，讓他接一下電話，我有要緊事情。”
助理有點猶豫，想一想，“您稍等。”
兩分鍾後，老太爺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你回來了。”
沈自若聲音凝重，“親媽被人綁架了，我當然要回來。”
“不算綁架，隻是暫時避一避風頭。”老太爺答得淺淡。
沈自若冷冷地笑一聲，“爸，您這顆心是不是偏得沒有方向了，寒冬臘月的，王景盛綁了您老婆，您一點不著急，還淡漫漫地說她是避風頭？那麼請問，我媽在哪兒避風頭？我這個親兒子打算接她去南方或者日本避風頭。”
聽筒裏靜了一瞬。
“你帶不走她，戴堅瑞虎視眈眈，隻要你媽一冒頭，他就會出手。這次道理在他這邊，戴家找了幾個南方大佬背書，就算是沈家也會有所顧忌。”
老太爺的聲音很淡，“你媽這次唐突了，景盛下手快是好事，給她找個地方靜靜心也不是壞事。”
沈自若怒極，卻強自忍住，“爸爸您這麼說可不仗義，就算我媽有做得不妥當的地方，她也是您老婆，關鍵時刻棄她不顧是男人做的事情嗎？更何況，路心悅和她兒子毫發無損，戴家根本沒有損失。戴堅瑞搞這麼大是替他表弟造勢，他是在警告錦城。”
老太爺的氣息重了些，“你這麼講，似乎你媽毫發有損了。戴堅瑞再怎麼搞，也是一碼歸一碼，麥文鑒這一局他扳不回來。”
沈自若冷笑著點頭，“好，我知道了。”
他憤然掛斷電話。
心緒難平，把座位往後頭調一調，又開了四分之一的天窗。
翹起腿，他點了根煙。
緩緩地抽著，腦回路來回來地蕩著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