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院牆外的大槐樹已經長出新的枝葉，綠意蔥然，欣欣向榮。
經過兩個月的蟄伏，沈如玉的精神明顯好了，與老太爺的關係也和緩了。
第一句軟話是她說的，老太爺當時正在飲茶，聞言淡笑一聲，那一頁就此翻過。
但是也隻是和緩而已，有些事情回不去了。
而且，沈家確實遇到麻煩了。
官場上的一樁腐敗案，帶了沈家的兩個旁係下台，目前尚不清楚這把火會不會往沈家的方向燒。
這種事情一旦發生了，當事人立碼能感覺到世態炎涼。
沈自若早就去了S市，等於置身事外。
老太爺的態度也是明確，錦城混的是商界，沈家的事情太過高大上，他有心無力。而且他現在的心思在錦城和路揚揚那兒，呆在別墅的時間很少。
說白了就是不管。
沈如玉強硬了一輩子，臨老居然是這個下場，她很不甘心。
本來就想搞事情，結果事情找上門來了。
……
“富義公司？”
沈如玉微皺起眉，“是嚴則守那個公司？”
老太爺頗意外，淡悠悠地瞥她一眼，“你認識嚴則守？”
“聽說過。”
沈如玉有一個老姐妹團，其中就有嚴則守的表姑，風言風語聽得多，“他很古板，在家族裏很有威信，說一不二。老婆是同鄉，育有兩個女兒。但是他有私生子，十歲的時候領回來入了家譜。”
老太爺有調查過嚴則守，這些情況都有掌握，沒想到沈如玉也是一副門兒清的樣子。
淡漫地笑一笑，“不能小看你們這些老太太啊，BJ富豪圈的事情你們全知道吧。”
沈如玉自嘲地勾起唇，“都是閑著沒事想看別人笑話的。”
老太爺知道她在感慨自己成了別人家的笑話。這話題不宜展開，想一想，他扯回去問，“嚴則守的私生子在加拿大讀航運管理專業，應該會回來繼承家業。嚴則守的老婆沒意見嗎？”
“她哪有話語權。”沈如玉沒好氣地瞥他一眼，“比如錦城，還不是你說了算。”
老太爺知道她心氣不順，目光微垂，“嚴則守替小女兒擇夫，要在景盛和自若中間挑一個。你什麼想法？”
沈如玉眼睫微動，腦回路異常複雜起來。
“我聽說嚴則守的小女兒是學霸，美國常青藤畢業的。相貌身材智商樣樣在線。”
“她看上的是景盛，被拒絕了。”
“因為路心悅？”
“嗯。”
沈如玉的麵孔沉下去，“自若哪點不如景盛？要撿他剩下的。”
老太爺皺起眉，聲音重了些，“你別想歪，這件事情最早是秦先勇搭的橋，她和景盛比較熟，自然往那邊牽。”
沈如玉閉嘴。
腦子裏卻在盤算。
“嚴則守想讓私生子上位，就得把兩個女兒安頓好。大女兒嫁得不錯，現在就剩下小女兒。他跟我講，他百年之後，手上的股份會分成五份，兩個女兒各得一份。我聽出他的意思，剩下三份都會給私生子。聽著好像吃虧，但是就算隻有五分之一，這筆財產也不會少。”
老太爺抬起眼皮看她，“這個媳婦不錯，你讓自若爭取一下。”
至於王景盛這邊，局麵太亂，老太爺打算從長計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