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給順哥兒挑選伴讀的事,李知堯略思索一會,又開口問錢勝文:“經過朕的治理,大夏如今國泰民安,朕私想著,這一日一早朝的事,是不是能改改了?”
李知堯以前是如何的行事作風,對朝政之事漠不關心到何種地步,錢勝文都是見識過的。他之前一度以為,李知堯當了皇帝仍會那般,結果沒想到他卻勤勉得不像他自己。
如今他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收服了各路人心,把皇位坐穩了,又開始想給自己減擔子,倒也是情理之中。而且現實情況也是,一日一早朝確實有些多餘,更傾向於走形式。
李知堯是實幹派的,沒有實事需要每日必早朝,他自然就不想走這個形式了。
錢勝文此般想了一會,開口道:“依臣所見,如今日日早朝確實沒那麼必要,隻是如果皇上突然宣布不再日日早朝,隻怕有些朝臣要說話,不會輕易答應。”
李知堯心裏知道,他忍不住嗤笑一下,“就那些把規矩禮儀印在腦門上的老東西吧,腦子裏再沒有別的,成天就盯著朕,絮絮叨叨說個沒完,這裏做得不行,那裏不合規矩,蒼蠅一樣。”
錢勝文心平氣和的,“言官麼,總要做些事情的。”
李知堯輕輕吸下一口氣,看著錢勝文,“等朕的根基再穩些,都把他們撤了。大夏能不能繁榮昌盛,可不是他們說幾句話就能起作用的。”
錢勝文勸諫道:“有他們督促著,倒也是好事。”
李知堯懶得再在這事上說下去,目前那些言官因為怕他,其實倒也沒太說過他什麼。人都怕死啊,麵對他這麼暴戾的皇帝,誰敢說什麼狠話重話?
隻是這早朝的事,他必須要慢慢調整次數。
他得多省些精力下來,回家奮戰生孩子去。
***
給順哥兒挑伴讀的事,全權交由錢勝文處理,李知堯也便沒費什麼心。幾日後錢勝文把孩子帶進宮裏來給李知堯和朝霧看,讓他們瞧瞧是不是能夠定下來。
這孩子是錢亮家的小兒子,叫錢榮。
自從李知堯登基稱帝後,錢亮被封了伯爵,如今在朝中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錢榮比順哥兒在年齡上大了兩歲,一瞧就是溫和穩重的性子。
雖父親錢亮從武,他卻生得文雅得很,通身的氣派像個溫潤如玉的小君子。
朝霧看了很是喜歡,覺得這樣的孩子帶著順哥兒,那必是也要把順哥兒往小君子那路子上帶的。順哥兒的性子多半還是偏像李知堯,皮鬧起來沒個樣子,有時慣會凶凶的。
朝霧看了喜歡,李知堯還有什麼話說?
他順勢點頭答應,這事兒也就這麼定下來了。
而順哥兒見了錢榮,卻並沒有得了新玩伴的歡喜。他小小的年紀,眼底甚至裝了些警惕,把錢榮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最後盯著他的眼睛說:“以後你陪我讀書?”
錢榮很是有禮道:“是,殿下。”
順哥兒似乎對他不是很滿意,年齡小又不會藏著掖著想法,脫口就是:“不好,弱不禁風的。”
錢榮:“……”
小崽子,相處些日子再叫你瞧瞧哥哥是不是弱不禁風的。
***
解決了順哥兒伴讀的事,李知堯每天的生活除了處理政務,剩下就是陪朝霧奮戰在生二娃一線上。為了懷上這個二娃,他可費了不少力氣和精力,什麼奇招都出。
這一日從前朝回來,陪朝霧和順哥兒用了晚飯。
晚上洗漱完拉著朝霧膩在羅漢榻上休息,說了沒幾句話,他忽從引枕下抽出幾本畫冊子來,跟朝霧說:“我給你帶了些寶貝。”
朝霧不知他拿了什麼寶貝回來,伸手就接住翻開了。
然後一翻開,看了兩眼,又看了兩眼,忽像拿了個燙手山芋一樣,一把丟開了。
丟開後猛一下轉頭看向李知堯,臉蛋赤紅,擠出來一個字:“你……”
下頭的話沒說出來,她起身就要走。
李知堯拉上她的胳膊把她按回自己懷裏,“看看嘛,有什麼,別人都看的。”
朝霧輕輕啐他一口,“呸,不正經的人才看這種東西!”
李知堯抱著她,眉梢染笑。
他把自己偷偷帶回來的避火圖撿起來,仍放在朝霧麵前翻開,一邊翻一邊低聲說:“來一起看看,好多我們都沒試過,都可以試試,說不定哪個就懷上了。”
朝霧從來都沒有看過這個,直接撇開了臉去,燒著耳根低聲說李知堯,“你簡直是我見過的最厚顏無恥之人了,我都想找個地磚縫鑽進去了……”
李知堯笑出了聲,也不忍著,一邊笑一邊還在翻手裏的畫冊,“嗯,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