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之內並無異常,一如平時熱鬧喧囂。外麵的篷子陡然間轟然坍塌,塵土飛揚。
兩道身形躍出,男子手握成拳毫無花俏直奔老人麵門。老人有些幹枯的手掌微曲成爪對著男子的咽喉襲去。男子見狀身子一頓後仰一腳踢上老人的腰部,老人厲喝一聲,接觸上之後男子才知道這人體如磐石堅硬無比,老人抓住機會擒住腰部的小腿一掌探出印在了男子的胸口,而後再度追擊以肘為器打在了男子的下頜處,提著男子的小腿將男子如編繩狠狠地摔在地上,一腳將男子踢出三丈距離。
“看來傳聞終究是傳聞,但是那種臨危不亂的氣勢倒是有那麼一絲他的影子。”老人看著起身的男子說道。
男子笑了笑,“何時,天外天竟也會用自己瞧不上的歪門邪道了!”
老人聽言並未動怒,“事實證明,確實效果不錯。”
男子看向了馬匹所在的地方,老人見此知道他是要取劍當下開口說道:“早就聽聞當年的大滅劍術所向披靡,不知你學了幾層?”
“試試便知!”男子手掐劍訣,一柄古樸利劍飛至麵前,劍尖指著老人,一股鋒利的劍氣這一刻彙聚再此直襲老人。這一刻,驛站好像突然反應過來,所有人都是看向外麵兩人。不少人手中的劍這一刻仿佛有所共鳴輕微震顫著。
老人眼睛微眯,沒有上前也沒有退後,破爛衣衫被吹的鼓鼓的。
男子的表情有些痛苦,眼前的劍如有靈性一般跳動著,無形的光暈裹著劍身,男子烏黑的頭發被吹的高高的,一掌抵在劍柄處,男子看著老人,“破空!”一聲輕喝,利劍如箭矢飛出。攜著鋒利劍氣撕破空間如流星劃過天際隻留下一絲淡淡的痕跡。
這一劍充斥著狂暴,帶著狂風暴雨般的氣勢直擊老人。老人表情平淡,仿佛並沒有任何動作,劍停在了老人印堂一寸之處。這一刻一切都平靜下來,老人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著男子,這把劍停在老人眼前,就仿佛老人周圍有一堵無形的牆生生止住了劍。是這樣嗎?當然不是,老人的右手在輕微的顫抖,一絲血跡從指尖緩緩滴落。右臂的袖口突然滑落,切口平滑顯然是被一刀切開。
“不錯,可惜還不夠。”老人出聲道。男子嘴角上揚,眼睛月牙一般眯起。破風聲起,一柄劍從老人的胸前穿出,老人身體一頓,不可置信的看著男子。
男子仰頭看天,輕輕呢喃了一句“天墜翔雲!”。而後從空中飛來數十把劍一一穿過老者的身體,老人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會死一個後輩手中,而且還是那個人的後輩。
男子強行咽下口中的血,看了一眼躺在地麵以無生息的老人,“找我的人很多。你們都知道我是莫凡,那我就不會這麼容易死。隻是天外天的東西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常州城南,莊奕與柳亦輕二人從胡同內走出,柳亦輕問道:“現在去哪裏?你有什麼線索?”
莊奕搖頭,柳亦輕說道:“依我看莫凡肯定會去西冥,所以我們可以提前去那等著。在這如瞎子摸魚,而且極其危險。”
“所以我早就讓你去西冥了,為什麼還留在這呢?”
涼風起,帶著一絲寒意吹起了衣衫發梢。常州還是那個熱鬧和平的常州,沒人知道災難即將到來。莊奕一襲黑衣,腰間別著一支玉笛一把折扇,柳亦輕青衣提著絮烠。二人一路慢慢走著,莊奕出聲說道:“莫凡出現在視野之中,天外天定然是最急切的。同樣,萬獸門彩雲間斷橋山玄羽盟也不會穩坐椅間。望平往南是南躍,往北便是常州。莫凡不在這,那便隻有隆椿或者是蓮潞了。但是那裏天外天或許早就守株待兔了,斷橋山或許現在沒時間管莫凡的行蹤,不過剩下的就足夠對付莫凡了。不過莫凡也不會這麼容易落在他們手中,但這個時候再想找到他就難了。”
“雖然我們早就來望平,但是莫凡不簡單,起碼與師傅所說相差甚遠。你想,在沒有任何消息的前提下我們都沒有發現有關他的絲毫信息,但是他卻發現了我們,我猜測你不會是他的對手。”
柳亦輕點頭,“情理之中,不過你既然知道莫凡不在常州為什麼還留在這裏?”
“你怎麼知道我要留在這裏?”莊奕看著柳亦輕反問一句,“我才剛到常州,喝了頓酒就被你抓住了,我不能休息休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