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楊嬤嬤和魏妍哪裏敢往這方麵想?隻不過世事難料,又或許是否極泰來,也可能是魏妍福澤深厚,總之,她命運的軌跡,已經悄悄地轉了一個彎。

魏府,麵色有些憔悴的楊宛娘正看著魏妍入宮前畫的全家福油畫哭泣。她輕輕地摩挲著油畫上魏妍的麵容,眼淚如同珠子一般,不停地往下落。

魏清泰下值歸來,看著妻子這副模樣,連忙上前安慰道:“宛娘,怎麼又在看這幅畫了?明月,你們是怎麼伺候夫人的?我不是說了,把這些畫收起來嗎?”

明月連忙回答道:“老爺,非是奴婢不聽您的吩咐,隻是夫人執意要看,奴婢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呀。”

楊宛娘抹了抹眼淚,對魏清泰說道:“清泰,你別怪明月她們,是我要看的。我的乖女兒遠在那見不得人的深宮裏,讓我久久不得一見,你還不許我看看她的畫像了?”

魏清泰回答道:“我這不是怕你睹畫思人嗎?平白地再添傷心愁緒。”

楊宛娘眼淚又下來了,哽咽地說道:“不看畫,我難道就不思念妍兒了?本來每月初二有一次探親的機會,上月是小選,這月是端午,宮中都取消了。妍兒入宮都兩個月了,我們竟然都沒有見過她一麵,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吃得好嗎?穿得好嗎?有沒有受欺負?不行,下個月初二,我一定要去宮裏看一看她!”

魏清泰提議道:“宛娘,不如我去吧,你就別去了。我擔心你看到女兒受苦,到時候更擔憂,更難過。你還是在家裏好好休息吧,妍兒這邊,就交給我了。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

楊宛娘堅定地說道:“不,我一定要去!我不親眼看看妍兒,我不放心!我要多準備一些好東西給她帶去,還有,銀票!宮中多是見風使舵,扒高踩低之人,沒有足夠的銀兩,這日子怎麼過呀。清泰,你可不要心疼銀錢!”

魏清泰說道:“怎麼會,妍兒也是我的寶貝貴女,我怎麼可能心疼區區一點銀錢?以後我們每個月去看妍兒,每次都給她多帶點銀錢。唉,也不知這個月沒給她送銀子,她小選時帶的銀票還夠花不?”

楊宛娘頓時著急了:“那可怎麼辦?你呀,當初怎麼不給妍兒多準備點銀票?真是辦事太不牢靠了!說到底,還是因為妍兒在辛者庫啊,我們在宮裏的關係根本就觸及不到那裏。妍兒她又……又是因為得罪了太後娘娘進去的,這事情,就更加麻煩了。”

魏清泰眉頭緊皺:“妍兒這事,確實棘手得很。這兩個月來,我一直在想辦法托關係,但是隻要一提到妍兒發配辛者庫是太後娘娘的命令,那些人個個都避如蛇蠍,唯恐惹禍上身啊!”

楊宛娘歎氣道:“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別讓妍兒入宮呢!咱們家這樣的小日子安安穩穩的,過得多好?何必去搶那油鍋裏的富貴呢?”

隻是,楊嬤嬤和魏妍哪裏敢往這方麵想?隻不過世事難料,又或許是否極泰來,也可能是魏妍福澤深厚,總之,她命運的軌跡,已經悄悄地轉了一個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