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貴妃輕輕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語氣裏極是無奈:“大阿哥,你和三阿哥的事,是你們兄弟倆自己的事,與本宮何幹?三阿哥若有疑惑,想請本宮給他主持公道,本宮身為攝六宮事的貴妃,責無旁貸,豈有推脫之理?怎麼到了你嘴裏,好像本宮心虛得很,生怕三阿哥找上門似的?大阿哥,本宮最後再說一次,本宮行得正,坐得直,不懼任何流言,不怕任何汙水,你想把這髒事壞事往本宮身上潑,實在是想差了!”

大阿哥震驚地看向嫻貴妃,不可思議地說道:“嫻額娘,我對您說的,可都是真心話啊!我都說了,我絕不會出賣您的,您為何還是不肯對我說真話呢?”

嫻貴妃的回答,是無盡的冷漠:“本宮說的,本就是真話!”

大阿哥癱坐到椅子上,仿佛整個身子的主心骨都被抽走了似的,滿眼失落,輕聲喚道:“嫻額娘,真沒想到,您竟是這樣的……”

嫻貴妃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她端坐到上首主位,麵容如同神女一般端莊威嚴:“大阿哥,本宮身為貴妃,自然稱得起皇阿哥們一聲母妃的稱呼,照道理說,你喚本宮為‘嫻額娘’,也算不得錯。隻是大阿哥,你的年紀畢竟也不小了,‘嫻額娘’的稱呼過於親近,為了避嫌,還是不要這樣的好。從今天起,你還是跟其他皇阿哥們一般,喚本宮一聲嫻貴妃娘娘吧!”

若說大阿哥之前的麵色還有一絲生機,如今的他,簡直就是如同死灰一般,他怔怔地起身,機械地行禮,僵硬地回話道:“是,我記下了,嫻貴妃娘娘!”

果然,一切都隻是夢!

他的人生,就是個笑話!他就是個不該出生的人!

什麼嫻貴妃,什麼輝發那拉氏英容,與他的生身額娘富察英容名字相同,容貌相似,與他有著天生的緣份!什麼滿洲第一美女,完美無缺,掌六宮事多年從無紕漏,是當之無愧的繼後人選!什麼宅心仁厚,心地善良,對身份尷尬的皇阿哥伸出援手!

這一切,都是假的!從頭到尾,嫻貴妃隻是在利用他而已!現在,他的價值已經被榨幹了,他就被毫不留情地一腳踢開!

大阿哥獨自走在廣闊的宮道上,形單影隻,可憐得很。當夜,他就發起了高燒。作為一個被厭棄多年的阿哥,他的待遇可沒有純貴妃那邊的三阿哥好,直到第二天,才被敷衍行事的宮人們發現,慢悠悠地尋了太醫,費了好大一番心力,終於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隻是,自此之後,大阿哥的身體狀況,一落千丈;大阿哥的言語行事,更顯沉默陰寒;大阿哥的處境,再無好轉之機!

深夜裏,大阿哥怨過,恨過,也想過要揭露嫻貴妃的真麵目。可是,他才想了個開頭,就無奈地搖頭放棄了。誰會信,誰能信!嫻貴妃做事,從來都是周全完善,不留任何把柄,滴水不漏,真正地無懈可擊啊!沒有用的!

嫻貴妃輕輕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語氣裏極是無奈:“大阿哥,你和三阿哥的事,是你們兄弟倆自己的事,與本宮何幹?三阿哥若有疑惑,想請本宮給他主持公道,本宮身為攝六宮事的貴妃,責無旁貸,豈有推脫之理?怎麼到了你嘴裏,好像本宮心虛得很,生怕三阿哥找上門似的?大阿哥,本宮最後再說一次,本宮行得正,坐得直,不懼任何流言,不怕任何汙水,你想把這髒事壞事往本宮身上潑,實在是想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