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撫一下有點悶的胸口,冷冷地笑了笑。沒有女人敢說“不”?她從來不知道他做男人做到這份兒上,夠風光的。

“你肯定聽說過安以風吧?安以風見了他都叫一聲‘哥’。”

“安以風”這個名字在X市幾乎無人不知,她自然也聽說過。據說他看誰不順眼,誰就會很快消失,可沒人知道是怎麼消失的。所以警察局裏關於他的資料至少能塞滿一個檔案櫃,但其中沒有一項是能夠把他送進監獄的確鑿證據。這絕不是警察無能,而是安以風做事向來幹幹淨淨,無據可查。

其實她曾見過安以風幾次,感覺他並非傳言那麼可怕。相反,他長得很帥,還有一雙充滿正義感的眼睛。他勾起嘴角笑的時候,那笑容純淨無害,迷死人不償命。有人說他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很多女人不信,她也不信!

“芊芊,你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以韓濯晨的個性,要是讓他知道你耍他,肯定把你折磨得骨頭都不剩!”

孟勳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被他的驚悚之詞嚇傻了,忙又安慰她說:“沒關係,我陪你過去幫你解釋一下。你再好好跟他道個歉,他應該不會跟你計較。”

說完,孟勳不給她反駁的機會,拉著她快步走到韓濯晨身邊。

他很客氣地跟韓濯晨打了個招呼,接著便開始自以為是地解釋:“韓先生,對不起!我朋友很喜歡開玩笑,她不是認真的,您別在意。”

韓濯晨漠然地掃了他一眼,看看他們牽著的手,又抬眼看著韓芊蕪,目光沉了沉:“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可她覺得很好笑,笑得嘴都要合不攏了。

她含著愉悅的笑意,抽出被孟勳握著的手,撒嬌似的展開雙臂摟住韓濯晨優美的頸項:“兩年沒見,您還是這麼年輕!”

擁抱著他的時候,她清楚地感覺到了他肌肉的僵硬,心情頓時更加舒暢。她又在他的雙頰上輕輕吻了兩下,然後在他耳邊用周圍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我好想你啊……幹爹。”

她感覺到他剛放鬆的肌肉驟然一僵,笑意更燦爛。她準備放開擁著他的手,看看周圍人震驚到什麼程度。他忽然伸出雙手緊緊摟住她的腰,霸道地將她固定在懷抱裏,雙唇靠近她的耳側,也在她耳邊用周圍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我也是,韓太太。”

她立刻環顧四周,想觀察一下周圍的人有沒有被他們的關係搞得淩亂。可她還沒看清楚大家的表情,已經被韓濯晨抓著手臂拖著往門的方向走去。她沒做任何反抗動作,回首瞥一眼,對孟勳揮了揮手:“孟總,非常抱歉,我有點事,先走——”被扼製的手腕上傳來一陣劇痛,她一咬牙,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她最後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孟勳,如果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一定比現在呆得更厲害!

韓濯晨的司機在酒店外等候已久,看見韓濯晨拖著個女人走出酒店大門,驚得怔了一下。等他定神看清韓芊蕪的臉,立刻驚喜地啟動車子,將車開到他們麵前。

韓濯晨不由分說地將她推進車裏,然後坐進來把她按在轎車的後座上,欺身壓住她。他的司機見此情況,馬上按了一個按鈕,汽車的前後座被一塊黑幕隔開。

狹小的空間裏隻剩下兩個人急促的呼吸聲。

“韓芊蕪,我告訴過你,別讓我再看見你!”韓濯晨捏著她的下頜,強迫她麵對他冷酷的臉。他的聲音陰寒刺骨,與在酒會內溫柔擁著她的人判若兩人。

“憑什麼你說不見就不見?我偏要回來,偏要讓你看見!你不是不願意見到我嗎?我就要天天讓你看見我過得多好!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說呢?”他熾熱的視線落在了她身上。

她仍舊甜甜地笑著,手伸到背後拉開晚禮服的拉鏈,薄薄的黑色禮服順著柔滑白皙的肌膚滑下來:“你想要我?隨便啊,我無所謂!”

說著她又一顆顆解開他的西服的紐扣,輕柔地摸到他腰間:“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臉上的寒意更濃,他狠狠地捉住韓芊蕪的手按在頭頂,隨即突兀地俯身壓住她,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唇舌糾纏的同時,他們的身體也在激情地糾纏,勾起彼此強烈的欲念。寂靜的夜色下,他望著她,一向幽深的眼底染著彼岸花一樣的絕豔之色。

“芊芊——”他附在她耳邊喘了口氣,就像過去的八年一樣喚著她。

“嗯?”她含笑看著他。被他拋棄,再拋棄,她還是如此渴望他能說一句“我愛你”,哪怕隻是一句!

他卻在她耳邊低吟:“這一次,你又想到什麼好方法殺我了?”

她無望地躺在極度不舒適的座椅上,苦澀地笑著。

他們之間真的再也回不去了。能回去的,隻有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