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肯定的語氣。
有今天這麼一遭,薑玉安算是將自己的父皇,看的一清二楚。原來什麼所謂的為了天下蒼生,救濟百姓,不過就是他父皇心中的一盤棋。
若是沒有旱災,父皇也會將他們派往別處。
其間沒什麼區別。
“父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您不必大費周章,將我們發配到邊疆之地,隻要你張口,兒臣必然會將自己的項上人頭,送到您麵前……”
薑玉安麵不改色,抬首望著龍床上的薑國皇帝道。
“玉安,你放肆!”
他這兒子,果真是反了,眼下都敢如此這般對著他說話了。
“若是從前,一碗水端平的父皇,兒臣心服口服,自然沒有放肆一說。”
絲毫不懼。
薑玉安是真的對麵前的人,毫無畏懼了。
“父皇,您中意大皇兄之事,一開始便可與我們兄弟三人,說個清楚明白,省的我們一番籌謀,最終也不過是為了他人做嫁衣……”
天命宮之事,除掉了老四。
今日,若是他與老三一般逼宮,那麼中了圈套,被觀賞欺君大罪的便是他與老三兩人。他、老三、老四,皆無可能,父皇想要扶持何人登上這薑國皇帝的寶座,一目了然。
“父子一場,沒想到我們都是你的棋子……”
薑玉安能夠接受,身為父母一碗水端不平,畢竟手心手背皆是肉,也有多少之分。但是,他沒想到即便如此,還是低估了他父皇。
薑玉安看著龍床上,剛剛醒來,便如此精氣神的薑皇。
果然,他們這些做兒子,終究不是老子的對手。
“父皇,你如今覺得兒子弑父殺君,此乃天理不容,但是父皇你忘了,逼著我們兄弟四人,成為眼下冷血無情之輩的始作俑者,便是你自己。”
龍床上,薑思伯眉眼微愣,握緊衣袖中的拳頭。
深陷皮肉,尚且不知。
“我們兄弟四人,不是生下來就想著奪取正殿裏的那把交椅,是你將那寶座,放到我們之間,驅逐著我們,前去追逐寶座。”
天家之人再是心思深沉,在生下來之時,也不過是繈褓中的嬰兒。
“與培養繼任之輩上,父皇與天命宮老宮主,不可同日而語。”
薑玉安已無所顧忌。
這些年壓在心頭的那些,沒有能夠說出口的事情,眼下對著麵前的父皇,他便一次性的說個痛快。
“你自以為,由著我們兄弟四人,一番爭搶過後,能夠活下來的便是繼任你皇位的最佳人選,可是,父皇你忘了我們都是人,不一樣脾氣秉性的人!”
為了一個皇位,抹殺掉他們身上的各自的特征。
“老三不是一開始,就想當薑國的皇上,他幼年時過生辰,我曾在一旁,聽他輕聲道要做薑國最厲害的家將軍……”
“老四是個性子陰沉的, 那性子也是因為幼年時,父皇從不照拂與他……”
“大哥雖說是個藥罐子,卻是久病成醫,對著醫書愛不釋手……”
“而我,這麼些年過去,最喜歡的事情,便是經商為民……”
這話,是肯定的語氣。
有今天這麼一遭,薑玉安算是將自己的父皇,看的一清二楚。原來什麼所謂的為了天下蒼生,救濟百姓,不過就是他父皇心中的一盤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