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聽了,尷尬地笑了笑:“沒有,沒什麼奇怪的,就是那信上的內容有些可怕,我的確被嚇到了。這凶手做事也未免太可怕了。”
“是嗎?”左緹見此,故意做出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那便好,我差點以為老爺子是因為看了那信才暈倒了,若是這樣,我可就真的犯了大罪過了。”
顧父麵容越發尷尬了,有些勉強地說:“你怎麼會這麼想?你已經幫了我許多了。”
左緹見顧父不想提這些,也沒有勉強,索性就當做是信了顧父的話似得,等婆子煎好藥將藥拿過來,左緹看著顧父喝了藥又睡下後,這才提出告辭。
離開顧家之後,左緹親自去見了傅祁暝。
當然,他是暗中摸進宅子裏去的,將今日在顧家發生的事,都一五一十,事無巨細地同傅祁暝說了一遍。
“千戶,卑職還要繼續追問嗎?”左緹問。
傅祁暝想了想,隨後搖頭:“暫時不必,你這些日子盯緊顧家,顧父既然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即便不告訴你,也不可能什麼都不做,你看著他,多留意他的所作所為。還有,多注意他的安危。”
“千戶是怕凶手對顧老爺子動手?”左緹問。
傅祁暝頷首:“並非沒有這個可能,凶手即便與顧父相識,但當初能夠殺顧芽月,如今為了不暴露自己,對顧父動手,也在合情合理之中,以防萬一,還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左緹點了點頭:“卑職明白,卑職會多加注意。”
“之後你還是直接傳信便好,親自過來還是容易暴露。”傅祁暝叮囑。
左緹應了是,見傅祁暝沒有其他的吩咐之後,便就離開了宅子,而傅祁暝則在左緹離開之後,去了一趟程見袖所在的院子。
這是那日兩人在談話之後,傅祁暝第一次主動去尋程見袖。
陸吟青看到傅祁暝過來時,還詫異了一會,隨後便笑了起來:“姑娘就在裏頭,傅千戶你自個過去吧,我……我好像有些餓了,我去廚房瞧瞧有什麼能吃的。”說著,不等傅祁暝說話,就趕緊溜了。
盡管陸吟青不知曉感情諸多事,但這個時候,自己絕不能去打擾程見袖同傅祁暝。兩人這矛盾鬧得已經有些久了,這會見傅祁暝主動,陸吟青可不得讓他們抓住這個機會。
見陸吟青離開之後,傅祁暝上前,屋門本就是開著的,傅祁暝還是敲了敲門。
“怎麼這會過來了?”見是傅祁暝,程見袖似乎有些詫異。
“有些線索。”傅祁暝說,他進了屋,但卻沒有如以往那般尋了座處,而是就那麼站著。傅祁暝的這句話之後,兩人都沒有開口,程見袖是在等他開口,而傅祁暝……
他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你是對的。”
程見袖見此,並不驚訝,反而笑了笑:“看來你今日的進展不錯。”
“我見了木三爺。”傅祁暝說。
對此,程見袖倒是有點詫異:“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選擇開口。”
“的確。我並沒有全信他的話,木三爺至今也隻是懷疑,所以為了求證,我讓左緹將奪命信送到了顧父麵前。”傅祁暝說。
程見袖頷首:“怪不得。”
兩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
“非要如此嗎?”傅祁暝問,他沉默了一下,而後繼續開口:“我們明明有更穩妥的法子。”
程見袖搖了搖頭:“不夠,這些都全然不夠,你應該比我更明白,我們到底需要些什麼,我們的對手,並不是一件普通的凶案對手。在阮朱出事之前,我不在乎這些,我隻要知道他是誰,抓到他,便就足以,但現在我的要求已經不止這些,我還想要求個明白。”
想要讓阮朱死得其所,也死個明白。
傅祁暝再次沉默了許久。
但是在這次沉默之後,傅祁暝卻笑了:“我明白了,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傅祁暝的語氣中帶著些釋然。
見他這樣,程見袖也笑了起來:“我一直都在做,很快就會結束了,現在有了你的幫助,我想,一切會更加順利。”
“是嗎?”傅祁暝失笑,隨後又問:“那日你說的事,還算數嗎?”
“什麼?”程見袖問。
“若是我們能好好回到蘇州,我們便成親。”
程見袖頓了一下,隨後點頭:“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