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蒹葭清楚,蘇如禾看在白露的份上,會求容琛饒了她一命。
但蒹葭還是要賭一把,因為倘若隻有蘇如禾一人求情,是遠遠不夠的。
容琛即便是饒她不死,她不脫一層皮,也是決不能走出這個地牢的。
所以,為了日後的生活,她必須要,拖寧水瑤下水!
聽到寧水瑤的名字,容琛的眸光微凜。
——
寧水瑤本在修剪花草,窗欞外忽然傳來了聲音。
扣扣扣,三下。
這是她與安琪兒在私下商量好的暗號。
不過這種時候,安琪兒怎麼會來找她?
雖然覺得奇怪,但寧水瑤還是屏退了一眾的婢女。
很快,安琪兒便從窗欞爬了進來,不過安琪兒這次卻是穿著一身的鬥篷過來的。
“安妹妹有事嗎?”
安琪兒將帽子摘了下來,麵色有幾分凝重,“寧小姐,大人知曉了。”
雖然安琪兒沒有說容琛知曉什麼,但聽到這句話,寧水瑤的心頭卻是一緊。
“知曉什麼?你將話說得清楚些。”
安琪兒將窗欞關上了之後,才道:“我們在背後做的那些小動作,大人怕是都已經查出來了。”
一聽這話,寧水瑤就無法淡定了,“怎麼會,我們明明隱藏地那麼好……”
“是蒹葭,她暴露了,為了保命,她一定會將我們供出來的。”
聞言,寧水瑤的眸中泛起驚慌,但在同時,她卻是道:“蒹葭是你的人,與我無關!”
“寧小姐,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覺得,蒹葭供出了我,還會漏了你嗎?還是寧小姐你有自信,即便大人知曉了這些,也不會怪罪於你?”
從前,寧水瑤自然是自信的,即便容琛不愛她,但她在容琛的心中,也是獨一無二的。
可眼下,有了蘇如禾,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她好不容易走到了今日,怎麼能夠因為一個蒹葭,而功虧一簣?
寧水瑤下意識地避開了安琪兒的視線。
不行,絕對不行,倘若這次她被拉下水,依照容琛的個性,她在相府,一定難有立足之地。
或許說不準,為了蘇如禾,他會要了她的命……
從前,她對自己是很自信的,但眼下,她甚至是怕容琛會在盛怒之下而殺了她!
“你……你先回去吧,這事發生地太突然,我需要好好地想想。”
雖然口上這麼說,但其實寧水瑤在心裏早就已經想好了。
她不能就這樣被拉下水,安琪兒不過就是個胡姬,到時她便將安琪兒給推出去,說這一切都是安琪兒謀劃的,她隻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而已。
容琛即便是會怪她,但看在他們之間多年的情誼上,也是會寬恕她的。
寧水瑤在心中盤算著,想將安琪兒給先支走,但她的這一點小心思,早就被安琪兒給看透了。
安琪兒忽而上前了一步,抓住了寧水瑤的皓腕。
倆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在瞬間,便靠得極近。
安琪兒在素日裏,都是很卑躬屈膝的,絲毫不敢越過雷池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