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齊,相府。
蘇如禾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在夢裏,裴鈺渾身是血,命懸一線。
“大哥!”
霍然醒了過來,蘇如禾被驚出了一身虛汗。
下瞬,便有隻大手撫上了她的額首,男人低沉的嗓音響在耳畔:“夢魘了?”
蘇如禾點了點首,心頭還有些悸悸然,“我夢到大哥了,一個很恐怖的夢,我有點兒害怕。”
容琛微微斂眸,動作輕柔地為她拭去額前的虛汗,“隻不過是一個夢,你大哥在大理寺好好地待著,不會有什麼事的。”
是啊,她大哥才成了親,眼下一定和穆芙新婚燕爾,幸福地很呢,她怎麼會做這麼奇怪而又恐怖的夢?
可是這個夢太過於真實了,真實得蘇如禾無法安撫自己的心。
“大人,我想去看看大哥和阿芙。”
或許是隨著月份的增加,她最近總是容易想多,以至於做個夢都那麼地不吉祥。
可若是不去看看,她又無法安心。
容琛將她抱起來,帶她去浴室淨個身,口中淡淡地回道:“等本相手頭的事處理好了,本相帶你過去。”
蘇如禾記得,他們那日在參加完婚禮之後回來,容琛也說過幾日再帶她去大理寺。
可是眼下已經過了半個多月了,容琛似乎每天都很忙,哪兒能抽得出什麼時間來陪她去?
“其實我自己也能過去的。”
容琛低歎了口氣,“你大哥眼下也很忙,便算是你過去了,可能也碰不著他。”
“但我可以和阿芙說說話呀,我都不知曉她和大哥這段日子來過得好不好。”
因為做了這個可怕的夢,蘇如禾安不下心來,不管怎麼說,她都想去大理寺,否則就無法心安。
容琛自然是明白蘇如禾的小心思,可他怎麼能帶她去大理寺?
倘若她知曉裴鈺新婚之夜就不見了,依照她眼下的身子,定然會動胎氣。
抬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容琛換了個說法:“不如,過幾日本相帶你去清涼寺,讓穆芙也過去陪著你,如此可是心安了?”
清涼寺環境幽雅,是個安胎的好地方。
蘇如禾待在相府,總是容易想多,這麼下去,關於裴鈺的事情,怕是也拖不了多久。
雖然容琛都這麼說了,但蘇如禾還是覺得高興不起來。
心口悶悶的,感覺不怎麼好受,雖然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好不容易熬到了去清涼寺的日子,再看到穆芙的時候,蘇如禾一眼就發現,她瘦了許多。
雖然化了妝,多少蓋住了麵色,但還是掩蓋不了她蒼白的神色。
“阿芙你臉色怎麼那麼不好看,是生病了嗎?”
穆芙笑了笑,從蘇如禾的手中將手抽了出來,“最近不小心染了風寒,才有些好轉,小禾你別靠我太近,會傳染給你的。”
話雖是這麼說,可蘇如禾卻隱隱覺得,穆芙有種疏遠她的感覺。
“阿芙,我大……裴大人是不是沒有照顧好你?你告訴我,我幫你去說說他,讓他不要隻顧著工作,妻子才是最重要的。”
照顧?
穆芙譏諷般地勾了下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