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端著藥進房的時候,樊老早就離開了,裏頭便隻有容琛一人。
他就坐在床頭,麵前擺了好幾份折子,而他的手上,還捏著一份,正低眸看著。
從蘇如禾的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他如扇的長睫,以及……蒼白的麵色。
容琛除了眼睛不大好之外,身體一貫是很好的。
眼下倒是難得有幾分虛弱,看著倒是有些不大真實。
走近了,蘇如禾才出聲道:“大人,該喝藥了。”
容琛這才抬起眸子,看了她一眼,便抬起了右手。
隻不過他的右手有傷,這麼一抬,便扯動了傷口,他及不可見地蹙了下眉,卻還是將玉碗拿了過去。
蘇如禾自然也是瞧見他的麵色白了白,當是扯到傷口的原因。
可蘇如禾卻是裝作沒看見,任由他接過玉碗,自己喝藥。
“大人受了傷,這折子還是改日再看,早些休息吧?”
待容琛將藥喝完了,蘇如禾在接過玉碗的時候,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對此,容琛倒是沒什麼意見,隻是擰了擰眉心,麵色的確是有幾分倦色,“將這折子收拾了吧。”
蘇如禾將上頭的折子都給搬到桌上,折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容琛並未歇下。
“上來。”
他說的上來,自然是讓她到床上來。
蘇如禾猶豫了一下,身子並未動,“我愛動,會壓到大人你的傷口的。”
其實,蘇如禾是不願與容琛一塊兒同床共枕。
平常夜裏,她是找不到理由,才不得不與容琛睡在一塊兒。
可這是大白天,蘇如禾自然是更不願意了。
容琛也沒生氣,隻是淡淡開口:“無礙,床上太冷了。”
感情這是又將她當成是暖床的了?
蘇如禾還是沒動,聽到他這麼說,便又道:“那我讓人去取個湯婆子過來……”
話未說完,男人的嗓音便沉了幾分:“蘇如禾,同樣的話,本相不喜歡重複第二遍。”
躺就躺,又不會少塊肉。
蘇如禾脫了鞋子,便爬到了裏側去。
才躺下來,身側的男人便也隨之躺了下來,很是自然地便伸手,摟住了她的腰肢。
蘇如禾的身子明顯一僵,卻並未掙開,任由他這麼抱著。
反正他就是當她是個暖床的,她便當他是個冰塊就好了,雖然,這冰塊格外地冷。
蘇如禾假意合上眸子,等著身旁的男人呼吸逐漸平穩。
才慢慢地睜開了眸子,湊近幾分,開口喚道:“大人,大人?”
連著喚了兩聲,也沒有任何的回應,看來這藥效還是非常厲害的。
蘇如禾很快便坐了起來,先在容琛的身上搜了一番,什麼都沒發現。
沒藏在身上?
這下,蘇如禾便有些犯難了,書房沒有,他的身上也沒有,那究竟會藏在哪兒了?
忽然,蘇如禾的餘光便被衣架上的衣裳給吸引了過去。
抱著試一試的心裏,蘇如禾下了床,在衣裳上翻找了一下,忽然摸到了什麼東西。
拿出來,打開一瞧,可不就是她一直在找的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