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在皇宮附近建一處別苑,地址就挑選在北山一帶。
這一帶的環境幽雅,冬暖夏涼,是個不錯的避暑勝地。
通常而言,這樣的工程,是要交給工部來辦的,但這一次,皇帝卻是直接跳過了工部。
將這項工程,交到了戶部的手裏,而且還指名由蘇如禾來擔任總負責人。
這可是一項美差事,通常而言,像這樣的皇家工程,耗資巨大,這負責人能在其中撈好大一筆油水。
很多時候,這一場工程下來,負責這項目的大臣,哪怕是直接辭官不做,這後半輩子都是錦衣無憂了。
所以當這道聖旨頒布的時候,不知讓朝中多少大臣玻璃心碎了一地。
不過其實所有人都明白,這樣的美差事,之所以能夠落在蘇如禾的頭上,很大程度,是因為鳳卿。
二皇子失勢,被禁足於二皇子府。
而四皇子也並沒有什麼功績,這段時間以來,風頭最盛的,自然要輸太子無疑。
鳳卿這段時間以來,可是立了不少功,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並不居功。
自古以來,不論是君臣,還是父子,對於皇帝而言,哪怕這個人是他的兒子,倘若他的勁頭超過了皇帝,那定然是會引來皇帝的猜忌。
而顯然,鳳卿非常地聰明,不居功不自傲,也不私下結黨營私。
這樣懂得審時度勢的兒子,皇帝還是很滿意的。
所以對於鳳卿的舉薦,隻要是合情理的,皇帝通常而言都會答應。
而這滿朝文武都知曉,蘇如禾是鳳卿的人。
鳳卿三天兩頭地往蘇府裏跑,是所有人都知曉的事情,而且對於這一點,鳳卿完全沒有隱瞞的意思。
這個中的心思,明眼人都是懂得,隻不過都是不敢說出來而已。
眼下這樣一樁美差事,鳳卿隻要在其中動一動手腳,落在蘇如禾的身上,是再為自然不過的事情。
彼時,東宮中的韋思柔在聽聞了此事之後,竟是生生地將一隻杯盞給捏碎了!
鮮血在瞬間自指間湧了出來,足以見得,她是有多麼地惱火!
“小姐您的手……”
婢女想去為她止血,卻被她給避了開,隨手拿起了一塊羅帕,纏在了手上。
冷笑了一聲,“有什麼好緊張的,我哪怕是死了,太子怕是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聞言,婢女‘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小姐莫要這樣說,您是太子殿下的妻子,殿下心裏自然是有小姐您的……”
不等婢女說完,韋思柔卻是譏諷地勾了下唇角,“妻子?我隻不過是個側妃,頂多算個妾。再者,自我嫁入東宮以來,太子可曾有來過我的院子?人啊,總是這麼地喜歡自欺欺人,他的心裏,從未有過我,甚至,他可能連我叫什麼名字,怕是都不知曉吧。”
大婚之日,鳳卿便歇在了江喏那兒,後來的每一個晚上,鳳卿都隻認準了江喏。
旁人都隻以為江喏受盡恩寵,風光無限。
那是因為那些人都是鼠目寸光,愚蠢至極。
鳳卿隻不過拿江喏當個幌子而言,別人不清楚,但韋思柔在嫁給鳳卿之前,便已經清楚這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