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竹屋,但這竹屋的構造很是獨特,而且還是建在山腳下。
伴著青山綠水,恍然是一個世外桃源。
而就在蘇如禾想要上前之時,忽然有聲音傳了過來。
有個身形,從屋裏走了出來,在看到那個人的樣貌之時,蘇如禾下意識地捏緊了拳頭。
沒錯,從屋裏走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聞人靳!
方才,在聽到蘇執生與婦人的談話之時,蘇如禾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眼下親眼看到,蘇如禾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感想。
她不在的這五年時間裏,陪在蘇執生身邊的,都是聞人靳。
本該,蘇家與聞人家,有著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即便當初聞人家已經為此付出了代價。
但這道鴻溝,卻是雙方所跨不過去的。
可此刻,蘇執生與聞人靳住在一塊兒,卻並未讓蘇如禾想到,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
這樣下意識的想法,浮現在蘇如禾的腦海中,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驚訝。
而就在蘇如禾心中思緒萬千之時,聞人靳已將竹門打開。
看到蘇執生懷裏抱著的東西,隻是無奈地勾了下唇角,而後很是自然地便將其都拿了過去。
“村民雖然熱情,但你是可以拒絕的,每回帶這麼多東西回來,拿著不累?”
蘇執生笑了笑,“這是他們的一番好意,再者也不重,我還是能拿得動的。”
在蘇執生走進去,聞人靳關門之時,他倏然抬眸,看向的,正是蘇如禾的這個方向。
他們之間,隔的距離並不是很遠,而聞人靳的目光掃過來,正與蘇如禾的視線所相撞。
隻是這麼一眼,蘇如禾便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來自於聞人靳的,帶著威脅的寒意。
聞人靳不是蘇執生,蘇如禾跟了他一路,他也沒察覺到他們的存在。
而聞人靳卻是立時就發現了他們,並且,以簡簡單單的一個眼神,發出了警告。
“今日想吃紅燒魚,還是水煮魚?”
不過是一眼,聞人靳在收回視線的同時,與蘇執生並肩而走,語氣一如平常。
蘇執生想了想,“李嬸說讓我們晚上去她家,李叔打了不少獵物,咱們去嗎?”
聞人靳就喜歡聽蘇執生說‘咱們’這兩個字。
唇邊的笑意深了幾分,“你喜歡就好,我都無所謂。”
“那魚就先養著吧,改日一半紅燒,一半燉湯。”
說著,蘇執生便將魚拿了過去,放到了水缸裏。
聽他這麼說,聞人靳不由失笑,“咱們又不是沒魚,幹嘛要一條分成兩半來做?”
“你又不喜歡吃魚,就我一個人,哪兒能吃得完啊,到時候不得浪費了。”
說著,蘇執生的注意力放在了水缸裏,他有些擔心:“把魚和烏龜放在一塊兒養,這烏龜會不會餓了,直接就把魚給吃了?”
“這烏龜不過巴掌大小,它就算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力呀。”
蘇執生看了他一眼,思考了一會兒,才道:“那咱們還是改日再去李嬸家,今日就將魚給燒了吧。”
說來說去,他還是擔心烏龜會把魚給吃了。
其實這概率,真的是很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