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波應了一聲,跟著他們去了機艙。
李世雙漠然地看著漆黑大海,我拍了一下他肩膀,“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都死了,反正都死了。”李世雙依舊看著大海。
“還有誰死了?”王保振問。
“還有二副和水手長也被殺了。”李世雙說。
“老閻呢?”我問。
“老閻和大副現在應該在機艙裏。”李世雙說。
“壞了,許軍他們去殺老閻了。”我說。
“我覺得有可能去殺大副,許軍不會殺老閻的。”王保振說。
“幹活吧,把王立新和夥食長扔下去。”李世雙說。
王立新和夥食長的身體還溫熱著,把兩人的屍體扔下去後,許軍他們從機艙上下來。
“兄弟們辛苦了,回去洗洗,等會來舵樓和啤酒。”許軍說道。
回到六人間鋪,王保振坐在我對麵,胳膊不停地抖動著。
“沒事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冷波從外麵進來,他身上都是血。他脫下衣服,然後把衣服從屋裏扔出去。
王保振看著他,牙齒打著顫,“老,老閻和大副呢?把大副殺了?”
“老閻不讓殺大副,許軍沒殺。”冷波說道。
“沒,沒,沒殺好,沒殺就對了。”王保振說著從褲兜裏掏出煙。
我拿過王保振手裏的煙,抽出來兩支,一支給冷波。
“等會抽,我的洗洗。”冷波說道。
“今晚殺了幾個?”我問。
“六個吧,大管輪,二管輪,機修,水手長,夥食長,還有王立新。”冷波用紙巾擦了擦手,看了一下王保振,“我覺得殺人比殺雞還容易。”
“比,比殺雞容易?”王保振說道,“這麼容易?”
“沒錯,殺雞的時候,你心平氣和,你心裏知道雞是不會搶你手裏的刀殺你的,而殺人不同,你得一招致命,否則很麻煩,所以殺人比殺雞時間短,也就是幾秒種吧。”
“幾秒種,一條人命就沒了,真可怕。”我說。
“糧哥,你也害怕?你可是當過兵的人啊。”冷波說道,“聽說你們部隊經常槍斃人,你槍斃過人嗎?用衝鋒槍殺人比用刀來得過癮吧?”
“我們部隊是陸軍,不是武警,武警才會去槍斃人。”我說。
“嗯,對對,我差點忘了,是武警才去槍斃人。”
李世雙和冷波洗了洗,去舵樓喝酒去了。王保振癱坐在床上,他手伸進枕頭下麵,枕頭下麵是魷魚刀。
“沒事了。”我扔給王保振一支煙,“沒想到許軍這麼快就動手。”
“沒事就好,我就預感到要出事,果,果然出事了,他們也有刀,好像沒怎麼還擊,就全被殺了。”
“手裏有刀沒用,還得有一顆殺人的心,他們有刀,隻是自我精神安慰而已,許軍早就看出來了。”我說道。
“也是,像周成龍這樣的,天天看小電影,哪有什麼戰鬥力。”
小豆芽出現在門口,“糧哥,保振哥,許軍讓我喊你們去喝酒。”
“不去了,我想睡覺了。”我說道。
“有糧,還是去吧,許軍現在是這船的老大了,不去不好。”王保振說。
“好吧,那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