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哥!”這人從裏到外都與夏言厲相差甚遠,天地之別。

夏梨妍手撐著床沿,想要爬起來,腰左後側疼得一個激靈,讓她差點又摔了回去,被這個自稱“哥”的人給扶住了肩,重新放到了床上。

“你這個死丫頭,阿強想要個手機,你就跑過來賣腎給他換,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這個男人語氣凶惡,動作卻十分輕柔,五官硬朗的硬漢眼圈泛紅,見她抽著氣,胸口大力聲伏,生怕她又氣出個好壞,給她蓋好被子,降了音量道:“我就是要你們分手,你就連我這個哥都不認了?”

言畢,臉上浮現委屈與不甘,堂堂一個七尺男兒麵對她的不言不語抹了把眼角,“阿強要是能靠得住,我哪裏會要棒打鴛鴦,你這個臭丫頭,從小到大就死強,油鹽不進,現在少了個腎,以後你這身體可怎麼辦?”

男人絮絮叨叨的話夏梨妍沒有聽進去多少,她現在比昏過去之前還要混亂,腰後側熟悉的痛楚卻讓她信了男人的話不少,她曾經為了救屠小薇讓屠博涵欠她個天大的人情,也有拿過一個腎。

隻是這個也叫夏夏的女生,就為了一個手機,就要來賣腎?這是有多缺錢和缺心眼?

夏梨妍直覺麵前的男人不像作假,便緩了緩呼吸問他:“你是我哥?你叫什麼?”

“我叫陳雲衝。”

“我呢?”

“夏夏啊!”

“騙子!你說是我哥,都不同姓!”夏梨妍冷哼了一聲,肯定在她昏迷的時候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才落到這個人手裏。

也不知大哥他們怎麼樣了!還有方哥!夏梨妍越想,越覺得麵前這個長得端正的男人可惡,一定與綁匪是一丘之貉,“垃圾,人渣!”

“你!”陳雲衝咬著牙,手指著她幾秒,又頹然放下。

他手足無措,原地跺了下腳,“我跟爸姓,你跟媽姓,你都忘了?不是少了個腎嗎,怎麼連腦子也糊塗了?我就知道這些黑市的醫生靠不住,趕過來時你就已經這樣了,那些人也跑了,這下可怎麼辦?”

說完,他雙手抱著頭蹲下,捶了自己太陽穴幾拳,“都怪我,我應該看緊你的,阿強不知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要為了他,這麼不珍惜自己!”

從小到大,夏梨妍雖說成績一直中等,但家境優渥,上的學校也都是收費頗高的私立學校,大大小小也算是個名校畢業,在遇見屠博涵前,她還正準備出國考英國皇家芭蕾舞學院。

隻是之前被綁架時,那個凶手在她小腿跟上插了一刀,隻怕腿是要廢了。

夏梨妍想著便挪動了一下右小腿,小腿活動無礙,就連轉動著腳尖、模仿踮腳的動作也十分輕易,難道腿被治好了?可這種傷筋動骨的,就算醫學再發達都應該影響到一點的?

如果不是她成了現實中的楚門,便是——

夏梨妍伸出手在自己眼前看了看,這雙手手指也算纖細,指尖略長,皮膚偏黃。想她從小到大,吃慣了家裏廚娘的飯菜,搬出去強硬與屠博涵同居時,也因著廚藝實在沒有天份,十指難沾陽春水,可她不可能連自己的手也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