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梨妍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這個哥哥的胳膊,“意大利定製的手工真絲襯衫嘛,一洗就變形,知道了,不用再顯擺了,直接說吧,多少錢?”
“夏夏!”陳雲衝一聽,怕她認慫,“不就一件衣服——”
夏家之前也有專門定製幾套衣服,用在一定的場合穿,夏梨妍一眼就看出屠博涵今天從頭發絲到腳上的皮鞋都是以她和陳雲衝目前的經濟狀況無法想像的奢侈。
她在心底腹誹,這家夥今天穿得像個開屏的孔雀似的,也不知他是不是想用色相去談筆什麼重要的生意。
似乎沒有料到她能看出身上衣服的來曆,屠博涵的唇又往上挑了一下,他下頜微抬,漫不經心似地道:“還好,也不貴,人民幣來換算,不到十萬。”
“十,十萬?”想像不到的價格讓陳雲衝差點結巴。他一直在港區安份守已,過著平淡安穩的生活,雖然錢總是剛好夠用,最近因為夏夏的事情,還欠了債,但自從房子裝修好後,還沒有試過又遇上到這麼大的金錢窟窿。
“屠總就大人有大量,說個讓我們能接受的賠償價吧。”夏梨妍懶得再和屠博涵糾結,依舊沒有太將錢當成一回事。
何況,屠博涵缺那麼一點錢嗎?不,他就是缺點折磨其它人的樂子而已。
夏梨妍早就深知這人冷漠無情的屬性,此時一點也不意外他會拿襯衫故意為難他們。
“行,我已經穿了,就收你——們五萬。”對於她的幹脆,他略有些讚許地挑了下眉。
如果不是因為他曾經拿到過夏夏的生平簡曆,他會以前夏夏是一個從小生活富足無憂的大小姐。
敢於誇下海口,對金錢的得失似乎沒有準確的概念,性格也是活潑到沒曾被生壓迫過的樣子。
屠博涵不動聲色地,再次在燈光下將她打量了一遍。
普通的一件黑色的短袖針織,和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依舊是那張說不上驚豔的臉,臉上的神采卻是不同於他從資料上看到的夏夏。
一個人自不自信,最明顯的地方,就是在眼睛裏。
一個人生活的環境不同,造就的眼神也大不一樣。陳雲衝莽撞,可他也對比自己強大的人,有著天然的怯意。
但和他一起成長的夏夏明顯不一樣。至少,現在站在屠博涵麵前的夏夏不一樣。
她眼神堅定,坦蕩,仿佛就是與任何人都平起平坐,她不在意任何人的身份,特別是在他麵前,她甚至偶爾總有一種不屑乃至輕蔑的態度。
一個人隻會對自己擁有過的東西毫不為意。
可夏夏連港區都沒有出過,又怎麼可能擁有陳雲衝都沒有的東西?
“可以,等我們見完二姨,我就把錢打給你。”夏梨妍對於他審視的目光不以為然,長得帥也改變不了這個人是個腹切黑的混蛋。
那五萬塊她拿到手裏還沒捂熱乎,他就趁機又給拿回去了。
“夏夏,五萬塊錢,我們哪還有錢?”陳雲衝一聽,已經差點急紅了眼。
對於他們來說,別說五萬,就是一萬,都算是巨大的經濟壓力。
夏梨妍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這個哥哥的胳膊,“意大利定製的手工真絲襯衫嘛,一洗就變形,知道了,不用再顯擺了,直接說吧,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