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裏,錢就這麼重要?”他掙紮著,想要坐病床上坐起來,她擔心他是又要發狂,皺著眉便想站起來叫醫生過來看看,都病在這個鬼樣子,還要勉強自己,真擔心他是不是犯了狂犬病——
不對,她為什麼罵自己是狗?
夏梨妍打了個冷顫,手壓在他的肩膀上,把他往病床上按下去,“對於你來說,錢肯定不算什麼,但我們這種小老百姓,每一分都分摳著花,你不懂我的節儉,我也不懂你的霸氣,誰也沒有錯,隻是消費觀念不同,還要計較嗎?”
也許是因為屠博涵突然虛弱,夏梨妍覺得自己頭一次在他麵前占據了上風。手下的肌肉結實緊繃,她按下去後,便不太舍得把手掌拿起來,就著這個姿勢,低著頭問他:“錢當然重要,不重要,我為什麼會認識你。”
不管是林火跑過去租她的房子,還是她在港寶俱樂部的夜場表演,他們之間,從她重生後,她就在為錢奔波。她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畢竟他才是害得她現在以夏夏的身份,隻能窮到吃土的罪魁禍首。
“方晉年給了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他也沒有特意對抗她,躺在床上,與低首的她,平行相對,“不就是錢嗎?我一定比他給你的要多。”
“你想知道什麼?”
“他為什麼讓你接近我,他到底有什麼目的。”他道:“他把夏梨妍帶到哪裏去了。”
她和他靜靜注視,兩人的目光交彙,像是冰山撞冰山,又像是火球撞火球。
卻是會讓兩人都俱傷的猜疑。
夏梨妍最先敗下陣來,她退了一步,走到病床另一頭,站在那裏,“他沒有讓我接近你,我和他不熟。我也不知道他將——她,帶到了哪裏。你與其不停懷疑別人,不如先問問自己,為什麼他會將你的未婚妻帶走。”
“她對你好嗎?你對她好嗎?她愛你,你愛她嗎?這個方先生寧願帶走她,都不願你再見她,是什麼原因?”
“是因為,你傷害過她嗎?”
她接二連三的拋出問題,每一個都讓屠博涵的眉頭皺得更死。那是結,誰也結不開的結。
“麻煩讓林火把醫院的費用還我卡上,他有我卡號。”夏梨妍不想再看他迷茫到仿佛無辜的臉,她輕聲道:“我和方先生是最近才認識的,你如果懷疑,大可以再去調查。”
不用她提醒,屠博涵也不會隻聽她一麵之詞。該調查的肯定會調查,至於結果,信不信,還是他的事情。
屠博涵躺在病床上,望著蒼白的天花板,突然想起,夏梨妍給小薇捐了腎之後,有一段時間也是在住院,那時候不能下病床,也不能亂動。
他那麼了解,隻是因為屠小薇是他一直近身照料的,除了一些不太方便事情會交給護工去做,其它的時候,他都是陪在小微的病床前,一邊閑聊,一邊工作。
那時,夏梨妍因為捐腎,讓夏言厲都說出要斷絕關係的狠話,夏麗美好像在國外,那她在醫院,隻能看著光禿禿的天花時,在想什麼呢?又是誰,在陪著她呢?
“在你眼裏,錢就這麼重要?”他掙紮著,想要坐病床上坐起來,她擔心他是又要發狂,皺著眉便想站起來叫醫生過來看看,都病在這個鬼樣子,還要勉強自己,真擔心他是不是犯了狂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