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開始，空氣變得粘稠，時間變得緩慢。
每一秒都像是一個大鍾在敲打著。
楚可的長劍上麵的血還在慢慢流淌著，彙聚到劍尖成了一滴血珠。
吧嗒。
血滴下來的聲音變得清晰。
楚可看著溫靈邪，兩個人就這麼注視著。
就算外麵再吵鬧再喧囂，兩個人都互相注視著。
和在姻緣節那次一樣的注視，但是意義卻完全不一樣。
殺了她？
殺了他？
想法同時冒出兩個人的腦海。
“你來了啊。”
“嗯，微臣來晚了。”
像是和平常的寒暄一樣，但是此刻卻充滿了殺氣和寒冷。
紅衣的男人還在笑，和年輕的皇帝是一種鮮明的對比。
“你的表情一直沒怎麼變過呢，從這場叛亂開始。”
“他們還沒那麼厲害，我是一直在等你。”
“陛下等我幹什麼。”
“畢竟你是今天的最重要的那個人。”
房間再次陷入了沉默，楚可踏過下麵的屍體將手中的玉璽放回桌子上。
“什麼時候知道的。”
溫靈邪看著那個背影，問道。
“從我給你治病之後我開始有點懷疑的。”
楚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居然會有苦澀的味道呢，以前的茶可到後麵都清甜呢。
一時的失神之後，楚可慢慢道。
“百花蝶毒，無色無味，殺人於無形，我想著是有人想害你，所以那時候幫你治了。
但是呢我在有一天看書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來我當時忘記了一個問題。”
茶杯放到桌子上，楚可望著麵前的書架回憶著什麼然後喃喃自語。
“百花蝶，是西涼皇室的象征。中原這個地方百花蝶是活不下的，而且西涼皇室也沒幾隻。”
“而且有一次我在你來找我的時候給你在茶杯裏下毒了，你居然沒感受出來。”
溫靈邪笑了，帶著無奈。
“原來是這樣啊，可是這證明不了什麼呢。”
“當然可以。”
楚可轉過頭看著溫靈邪。
“我下的，可不止一種毒啊...”
房間內傳出悉悉索索的聲音，窗子外麵也出現了陰影。
奇奇怪怪的生物開始出現在房間內，但是溫靈邪全部都認識。
而楚可手腕上的蜘蛛和蛇也看著溫靈邪。
但是沒有人接近溫靈邪，反而很忌憚他的樣子。
“蠱毒，斷腸散，幻角...我自己都記不清我放了多少，事先準備好了解藥，如果你是個簡單的中毒的人，你絕對撐不過幾秒。”
楚可掰著手指頭看著溫靈邪。
“但是等你那天完好無損的離開之後，我就已經有了一點眉目。而且西涼人來的時候你好像一點也不意外。然後隨便查查前朝秘史，派人去外麵打聽消息，我就什麼都知道了。
“所以陛下把他們安排到我那裏是故意的麼。”
“嗯，方便你們交流。”
“陛下可真是心大啊。”
“無所謂，你們就算密謀了，我也不可能輸。”
小皇帝的語氣和剛和自己認識的時候一樣，冷傲。
溫靈邪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帶著萬般情緒。
“從小被當作蠱人來養，百毒不侵，因為自己父親的原因一直隱藏著身份。
你母親很喜歡蒼煙是因為那是她姐姐的女兒吧。
真好奇先皇是怎麼想的，明明知道你們是西涼皇室的人居然還讓你父親當了個異姓王爺。”
一口氣將茶水喝完，楚可再接著說道。
“這次西涼人來這裏這麼明目張膽可不就是因為你麼。”
“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