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絲靈氣在氣海中消失了,脹大的花瓣開始急速縮小,最後緊緊地閉合起來。
守在修煉室外的仆從發現裏麵築基修士的氣息忽然消失,又不敢貿貿然破開禁製,隻好發送傳訊符稟報張玉和。
張玉和很快就趕到了門外,大驚失色地喊道:“無名,你幹啥呢!怎麼沒動靜了!”
顧昭氣定神閑地在修煉室內坐著,眼睛睜也不睜,唯有嘴唇動了動:“不用管我,我休息一會。”
休息得築基修士的氣息都不見了?
張玉和小心翼翼地放出神識探查禁製內的情況,片刻後方才鬆了一口氣,對那守門的仆從道:“萬事都聽無名的,沒什麼要緊的事不用來稟報我。”
守門的仆從十分委屈,這不就是大事嗎?
修煉室內的顧昭已然沉浸於與紅線引的對抗中,對禁製之外的聲音充耳不聞。
她在熬,紅線引也在熬。
她阻隔靈氣循環之後不過是暫時變作一個空有修為無法使用的凡人罷了,紅線引卻不同。
她雖不清楚紅線引對靈氣的依賴到底有多少,但看往常紅線引對靈氣的瘋狂吸收,便也可知,紅線引對靈氣的依賴絕不會比她小。
延伸到識海的紅線引慢慢地動了起來,纏繞著神識的藤蔓悄悄地收緊,一圈又一圈。
神識傳來尖銳的疼痛,那疼痛時輕時重,應當是天隨靈君出了手的緣故。
也不知過了多久,神識的疼痛漸漸地變弱,直至消失。
識海中恢複如常。
而丹田內的靡麗花朵皆是一副懨懨的樣子,耷拉著花瓣,像是快要枯死了一般。
“放些靈氣進來。”天隨靈君道。
顧昭打開隔絕靈氣的禁製,靈氣一股腦地湧了進來,丹田中的花朵幾乎是立馬恢複了原有的姿態,貪婪地張開花瓣吸收著靈氣。
顧昭將靈氣循環重新隔斷。
紅線引依然如第一次一般無聲地對抗著她。
有了第二次,便有第三次,第四次……顧昭隔斷靈氣循環的時間越來越長,放開禁製的時間也不斷在縮短。
也不知過了多久,重複了多少次,再一次阻斷靈氣循環之後,預料中的疼痛並未出現,顧昭這才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來。
她不再阻斷靈氣循環,反而全然放開束縛,憑著本能開始吸收靈氣。
守在門外的張家仆從發現空氣中的靈氣以極快的速度在往修煉室內彙聚而去。
他拿出一個傳訊符在手裏捏了半天,還是放回了袖中。
主子讓他聽裏麵那位前輩的吩咐,如今那位前輩並未開口,他還是不要自作主張為好。
在另一間修煉室內的張玉和忽然睜開了眼睛,莫名其妙地走出門去,對張三道:“我怎麼感覺有人在和我搶靈氣?”
張三麵無表情地回道:“屬下讓人打聽過,我們這處洞府離小蓬萊山的人造靈脈很近,應當是西麵營地裏除了兩位長老的洞府之外靈氣最充足的一個。”
“不過,屬下也覺得,靈氣似乎沒有方才濃鬱了。”
張玉和想了想:“那邊有沒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