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風被拒絕了也不惱怒,反正他心中早就猜到陳閑會這麼說。門被重新闔上,他看了看那位臉色通紅的宮人,不由得挑眉,“還真的害羞了?”
“國主就別打趣奴婢了。”拿著陳閑外袍的宮人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衣物折疊好然後放到遠離水池的地方,以免沾到從裏麵濺出來的水花。
“這護珠先生對你而言竟有這麼大的魅力麼?”劉長風看了看自己精壯的胸膛,上麵滾動的水珠映出了另一個小世界。“孤光著個身子躺在這裏,也不見你的臉紅上一紅。”
“國主說笑了。”那宮人旋身回來,從花籃中輕輕拿出花瓣繼續往熱泉中撒著,但臉上的紅暈久久不散。
“你喜歡他?”原本飄飛的花瓣因為被水沾濕了,便重重地貼在了劉長風的胸膛上,如同彩墨入畫。“你應該清楚,孤聽不得假話。”
那宮人撒著花瓣的手微微一窒,然後忙不迭縮了回去。她連忙俯首,將身子顫抖地貼在了地上,“國主,奴婢不敢。先生他清雋才高、深不可測,豈是奴婢可以肖想的!”
“你緊張什麼?”劉長風麵露笑意,眼神裏都是溫柔,“先生他確實很好,無怪你喜歡。”
那宮人小心翼翼地抬首,心中升起了隱秘的期待。雖然有黑紗擋著而不見先生容顏,但聽他的聲音,定是位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
她在這宮中待了整整五年,流歲易逝,紅顏枯槁,一個月後她便要出宮了,與這榮華富貴再無半分的關係。若是,若是這個時候自己能被護珠先生納了,那自己一世的幸福便有了保障。
“既然如此,那便成全你吧。”劉長風抬了抬下巴,手指微微指向水池旁的一角。
“國主,奴婢謝過……”那宮人雙手輕輕捂住胸口,臉上的紅暈因激動而深了幾分。
“拖下去吧。”劉長風話語落地,鍾歸便從暗處現出了身影。他憐憫地看了看半隻腳踏入鬼門關而不自知的那人,便照著劉長風的意思做了。他迅速地封上她的啞穴,然後靈力湧動,便將那宮人包裹起來,最後帶著她一起消失了。
劉長風邪邪笑了笑,便從熱泉中直起身來,“拭身,更衣。”
另外幾個宮人見到剛才突如其來的一幕,皆是震驚而不能自持。她們跪著爬向劉長風,而後顫抖著身子為他擦拭水珠。
“放心。”劉長風皺眉看著這幾個緊張兮兮的宮人,“隻要你們不動些不該有的念頭,該賞的自然會賞。”說完,他便眯起眼睛打了個哈欠——喜歡陳閑?很好,那自己就成全她。不過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他有個結果,所以自己便提前送她去下一世吧。
看了看水池旁裝著安魂珠的小木盒,劉長風便想到小狐狸進來時怪異的言行。他覺得,自己好像敏銳地嗅到了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
那小家夥,在陳閑麵前可是橫得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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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好了?”陳閑邊走邊繞著小狐狸轉圈圈,恨不得將他全身摸一遍好好檢查一番。
“我已無恙。”小狐狸很是淡然地往前走,短小的身子走起路來卻是飛快,險些將陳閑遠遠地甩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