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咱們江城市還有這樣的稀罕事！真沒想到啊！那現在呢？厲家現在怎麼樣了？”
“嘁，能怎麼樣，開這麼多年都沒人舉報，突然有人舉報，這不是明白了得罪人了唄，倒賣軍火這一條就等著被槍斃吧！”
……
議論聲沒有終止，斷斷續續的幾個人圍成一堆還在討論著，但玉媽媽整個人都像是沒了魂魄一樣，拿著剛沾濕的毛巾僵在那裏。
“……等著被槍斃吧……”
病房裏人的議論聲在她腦海中回蕩著，一遍遍的刺激著她的神經。
眼前一個恍惚，腦海中頓時湧出十幾年前光景。
撿到厲斯霆的時候，是在一個冬天的深夜。
那時候剛有玉瑾笑沒多久，家裏的情況雖然不富足，但也隻能滿足三餐，生活的很拮據。
她跟玉爸爸每天都要出去工作到深夜才能回家。
那天，下著大雪，玉爸爸怕她天黑路滑摔倒，就背著她朝家走。
走到半路的時候，突然聽到有嬰兒的哭聲。
大冬天的夜晚，還下著雪，四周是城區的最偏僻地界，沒多少人住，嬰兒的哭聲尤為的響亮。兩人聽到哭聲的時候都嚇了一跳。
她拍了拍玉爸爸的肩膀說：“老玉，放我下來，我聽見有孩子在哭。”
玉爸爸頓了頓說：“我也聽見了，你先站這等著我，我過去看看。”
她點點頭從他背上下來：“你小心點。”
“嗯。”
沒過多久，玉爸爸隻穿了件裏麵的毛衣，懷裏用自己的棉衣包裹著個東西走了回來。
玉爸爸激動的也沒覺得冷，一路小跑的跑到她麵前說：“靜婉，真的是個孩子！你看看，還沒多大呢！”
玉媽媽心裏猛地一頓，忙伸過手去接孩子：“我看看。”
那時的厲斯霆不足一歲，身上穿著福衣福帽，兩隻小腳赤著凍的通紅，連雙襪子都沒有。盡管玉爸爸已經脫掉棉衣包裹著他，但小家夥依舊渾身發顫，哭聲越來越微弱。
玉媽媽連忙把孩子遞給玉爸爸開始解開自己的棉衣說：“聽哭聲，這孩子可能被人扔在這有一段時間了，你用衣裳包著他暖不過來。正好笑笑還沒斷奶，我先喂他吃點奶用身子給他暖暖。”
衣服撩上來的時候，玉媽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把棉衣拿掉，抱著孩子貼近自己的皮膚，用外麵的衣服緊緊的把他捂在懷裏。
玉爸爸忙把自己的棉衣給她披上說：“這孩子怎麼辦，報警吧。”
玉媽媽把衣服拿掉給他說：“我不冷，你趕緊穿上。天這麼晚了，先別報警，抱回家看看，明天再去不晚。”
大概是天注定他們要留下厲斯霆，那場雪連夜下了三天三夜，等雪停的時候已經漫過膝蓋，出行困難。
那時玉瑾笑也才一歲，玉媽媽生過玉瑾笑之後就不能再生育，厲斯霆是個男孩，小小的一團的時候就長得很可人，不怎麼鬧騰。
玉媽媽照顧他幾天，等雪晴了後也舍不得把他送出去，厲斯霆就那樣被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