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直到黃昏時分才回來,滿麵笑意,顯然是成婚的喜慶場麵也叫感染了母親。
郭聖通被母親的笑容帶得心情也很愉悅。
母親事無巨細地和她說起婚禮的過程,高興的好像是她嫁女兒一般。
郭聖通心下漸漸起了疑,那家長輩她聽母親說也有許多年沒有見著了,為什麼他們家孩子成婚母親會這麼高興?
母親這樣連篇累牘的,倒像是在掩飾什麼。
她心裏微微一驚,一麵不時應和著母親說話,一麵仔細地觀察母親。
母親言笑晏晏地說著說著,眼角卻冒出些許淚光來。
那淚光很淡很淺,一閃而過。
但到底是證明了母親並沒有麵上表現的這麼開心。
郭聖通心下的疑惑幾如亂麻,她想不明白為什麼母親要強顏歡笑。
今天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母親為什麼不開心?
又為什麼要掩飾?
郭聖通雖然看透了,卻不準備刨根問底地追問母親。
母親既然要掩飾,想必是有不能讓她知道的理由。
就像母親對她,郭聖通覺得母親也感覺到了她的許多異常,卻也不曾開口問她。
因為母親知道,她還沒做好準備。
郭聖通應和著母親說了半天話,直到郭況回來嚷著餓了才止了話頭。
第二日用過了早膳後,母親便領著郭聖通姐弟倆出門坐了車往平府去。
郭況聽說平家有個大他五六歲文武雙全的哥哥,對去平家玩很是有些期待。
七月似乎熱得更厲害些,他們雖是一早就出了門,但沒一會就覺得車外熱浪滾滾,烤得車廂內也很有些悶熱。
好在母親這次準備的冰足夠多,車廂中涼快的很。
郭聖通甚至還有閑心在車裏念書,她讀的是《黃帝內經》。
這書她翻來覆去地不知道讀了多少遍了,已經滾瓜亂熟倒背如流了。
但也正因為這樣,郭聖通愈發覺得她從這書中體悟的還不夠。
興許是念著書沒感覺出來時光的流逝,到平府門口下車時郭聖通還想怎麼這次這麼快。
平府門口,平夫人帶著兒女親自領著侍女家人子迎著她們。
兩家長輩互相問了好後,平夫人便望著郭況問道:“這便是小兒子吧?生的可真好,一看就是個聰明懂事的。你福氣可真好。”
母親笑笑,“你可別誇他了,回頭尾巴該翹到天上去了。”
大家都笑了。
平夫人又叫長子平初歆給母親問好,他大大方方地站了出來給母親行禮問好,又對郭聖通姐弟點頭示好。
母親便又誇起平初歆來。
一麵說著話,平夫人一麵引著他們往裏走去。
平夫人熱情真誠,平初歆開朗陽光,平又薇溫婉大方。
郭況和郭聖通一樣,對平家的印象很好。
等著用過午膳後,郭況已經和平初歆就《春秋》說得旁人都插不進嘴了。
平夫人就笑,“男孩子們說他們的,又薇你也領了你桐兒妹妹去玩吧。”
平又薇應是,笑著過來拉了郭聖通的手出去往自己房中去。
她住的院子和平夫人的院子很近,出來沒走上半盞茶的功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