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道甜品他用了心思的,得著賞是意料之中。
齊越寶不捧場,讓劉大江很受傷。
他真想揪著齊越寶的衣領問他,夫人來之前你受過賞嗎?見過這麼多錢嗎?
他把錢塞到齊越寶懷裏,站起身開始淘米煮飯。
嗯,還得和麵準備烙餅。
這些主食不管夫人吃不吃,每頓都是得備著的。
他的手一浸到清亮的井水中,立時打了個寒顫,整個人都涼快下來了。
他看了眼專心致誌的齊越寶,語氣淡淡地道:“難怪人都說夫人待下寬和。”
齊越寶還是嗯。
但這次嗯完後沒用上一彈指的時間,他就蹦了起來,“什麼意思?”
劉大江笑:“我見著夫人了。”
齊越寶大步走過來,死死盯著他:“夫人都說什麼了?”
劉大江轉過頭去,想擺擺譜。
哼!
剛剛滿腔興奮地要跟你說,你不想聽。
現在一聽見著夫人了,立馬就跟見著血的蒼蠅一樣嗡嗡嗡地上來。
齊越寶蹙眉,聲音裏明顯有了不悅:“我問你話!”
劉大江看他要急,一麵腹誹真不經逗,一麵還是轉過了身來。
這到底是件高興事,又是齊越寶一個人出的力,再鬧僵了就不好了。
“本來是叫我走的,可我想想還是留下來了……夫人叫我進去後,問了我們倆的名字,又誇你做的甜品好吃,說辛苦你了……”
聽到問名字時,齊越寶的眼睛亮了。
聽到誇甜品好吃,齊越寶的眼睛亮的簡直能當燈用了。
劉大江心下有些酸溜溜地,他知道這賞和誇獎跟他都沒什麼關係,他是沾了齊越寶的光。
還不是那時亂起來,齊越寶沒跑掉。
要不然能輪得著他專門伺候夫人?
他頓了頓,不經意地把夫人以為齊越寶是庖人的事告訴了齊越寶。
他滿以為齊越寶聽著後會為自己還是個庖丁不夠資格伺候夫人而難受,可誰成想齊越寶楞了楞後那燦爛的笑容就下不去了。
“…………”
這高興的什麼啊?
劉大江想不明白,他轉過身去繼續煮飯和麵。
剛把烤爐點著,東廚來人了。
是來給齊越寶送庖人衣衫刀具的黃門。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齊越寶,“好福氣啊。”
齊越寶的笑就真誠許多了,他湊上去把剛得的二兩銀子分了一半給他,那黃門才終於嘴角動動,有了些笑模樣,把手裏的東西遞給齊越寶。
劉大江站在旁邊瞠目結舌,這晉升也來得太容易了吧?
可看著齊越寶那早就料到的樣子,他突然醒悟過來齊越寶那會為什麼那麼高興了。
夫人說錯了嗎?
沒有。
想明白此中關節後,劉大江在黃門走後湊到齊越寶跟前,笑得像朵深秋的老菊花:“您說我現在跟著您學藝成嗎?”
齊越寶忙著看衣裳,根本沒聽著。
劉大江說了三四遍他才回過神來,“不行。”
齊越寶拒絕的太痛快,劉大江的失望也來不及遮掩。
於是,齊越寶解釋道:“這廚藝得從小練起,你現在遲了。”
劉大江噢了一聲,懨懨地繼續忙活去了。
齊越寶坐回灶火前。
要想做好菜,說難也真難,可說簡單也真簡單。
基本的刀工有了之後,所需要的不過是好食材和巧心思以及十足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