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芝再不敢口出狂言,惹惱了韓夫人不是她能收場的。
簡安言補完妝,鏡子裏印出一人。
一見是他,簡安言第一反應是逃。
“韓辰,這裏是女廁所,你出去。”
韓辰一步一步朝著她走來。
他的眼裏一片蒼涼,“簡安言,看到我和別人結婚,你開心嗎?會難過嗎?”
並不是隻有簡安言才有她們的回憶,婚禮儀式中,他滿腦子都是和簡安言在一起的回憶。
好幾次要不是看著老爺子,他根本就撐不下去。
“韓辰,已經情斷,我們不可能了。”
她看著韓辰的眼睛裏一點點染上了血紅,他像是一頭黑夜中的孤獸,滿目悲傷。
“言言,我這裏很疼。”他指著自己的心口。
韓辰長期服用藥物,他的精神嚴重錯亂。
“韓辰,你清醒一點,你是許苒的丈夫,我和你沒有關係了。”
韓辰一把拽住簡安言的手,“言言,我後悔了,真的後悔了,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
我真的不愛那些女人,我恨她們,厭惡她們,我想用這樣的方式懲罰你報複你的背叛。”
他的神情恍惚,仿佛分不清現在是什麼時候。
就像是一個被人丟棄的孩子,臉上滿是無助和悲傷。
“我那麼愛你,你怎麼能躺在別人身下,你怎麼能為別人生孩子?
你說你弄錯了人,那為什麼不殺掉那個孩子?隻要你殺了她,我們之間就沒有阻礙。
你還是我的言言,我還是你的辰哥哥,言言,聽話,殺了那個野種。”
韓辰用最溫柔的話語說出最陰冷的話,簡安言身體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韓辰,你清醒一點,今天是你的結婚儀式!”
簡安言察覺他此刻的精神狀態十分紊亂,一會兒沉寂在過去,一會兒又明白是現在。
“結婚?我隻會和你結婚啊。”
他猛地將簡安言拽入懷中,“言言,你回來我身邊好不好?沒有你,我真的好孤單,我冷,我好冷。”
他像是失去了意識一般囈語,簡安言心情複雜。
一邊防止韓辰像之前那樣對她施暴,另外一邊又有些感慨,韓辰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你清醒一點韓辰,要不要我幫你叫醫生?”
“醫生?我沒病,我不要醫生,我不要打針,我不要吃藥,我隻要言言。
言言,算我求你了,你回來好不好?從第一次見你我就深深愛上你了。
我那麼那麼愛你啊!你為什麼要背叛我,為什麼。”
韓辰確實是病了,而且還是病入膏肓。
他喋喋不休,同樣的話翻來覆去的變化。
簡安言悄悄摸出手機想要叫人,韓辰卻是突然蹲下抱著自己的頭,一臉痛苦的神色。
“韓辰,你怎麼了?”
他的神情猙獰且痛苦,口中含糊不清的發出一個字,“藥!”
“藥,你藥在哪裏?”
“在……在西裝裏麵的口袋。”
“你等著,我馬上就給你拿出來。”簡安言一直都覺得他不太對勁,他易怒易爆,卻從不知道他已經病入膏肓。
楊芝再不敢口出狂言,惹惱了韓夫人不是她能收場的。
簡安言補完妝,鏡子裏印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