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總一個大男人站在旁邊,眼眶也是紅紅的。
鄒蘭撫著簡安言的臉,“別哭,很快我就會再有孩子的。”
簡安言含著眼淚,“嗯,一定會。”
從醫院回來的她陷入了抑鬱,將自己關在房間怎麼也不願意出來,車禍,鄒蘭失去孩子,給了簡安言巨大的打擊。
她還以為隻是一場意外,壓根沒有往許苒身上聯想。
夜梟悄然潛入次臥,屋中一片黑暗,並沒有簡安言。
他很肯定她就在這個房間哪裏都沒去,奇怪的是房間並沒有人。
夜梟的視線看向一旁的衣櫥,試探性的拉開。
簡安言蜷成一團,像極了一隻小動物。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從前的她沒有任何人依靠,難過的時候就自己抱著自己。
夜梟看到她的時候,她滿臉都是眼淚,“先生。”
鄒蘭失去孩子,比她自己失去孩子還要自責和內疚,夜梟不敢告訴她實情,如果知道和許苒有關係,簡安言會更加崩潰。
一直以來他認識的簡安言是優雅知性、成熟大方,像這樣偷偷躲起來哭的孩子氣他還是頭一回見到。
“還在難過?”
夜梟並沒有將她抱出來,而是就勢坐到了簡安言身旁。
簡安言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我是母親,我知道孩子對女人的意義,小蘭的孩子是因為我沒有的,我沒有辦法原諒我自己。”
“這都是意外,誰也無法控製的意外,你不要強行將所有的過錯都壓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先生……我心裏真的好難過,就算知道那司機也不是故意的,我一想到那個小生命就這麼沒了……”
夜梟耐心哄著簡安言,“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難得聽到夜梟會主動找話題,簡安言安靜了下來聽著他講。
“有兩個少年,他們互為知己,同吃同住,很有默契,兩人約定了一定要爬到最高的地方看看,也說好了要守護彼此的後背,不讓敵人有機可趁。
他們一共長大,成了最優秀的獵人,在一次重要的任務之中,其中一個少年雙腿受傷難以行動。
情況緊急,後有追兵,他們必須盡快將東西護送出去,麵對受傷的同伴,如果是你會怎麼選擇?”
“背著他一起逃,既然是一起長大的,那麼就要一起離開。”
很符合簡安言的選擇,夜梟自嘲一笑,“那樣的話有可能兩個人都會死,而且任務會失敗,東西會被搶走。”
“那……那個少年是怎麼選擇的?”簡安言被他的故事所吸引。
“另外一個少年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主動跳下山崖,讓他離開。”
夜梟說到這裏的時候神情不變,隻是眼睛裏有著簡安言看不懂的複雜。
“那個少年還沒來得及選擇就和朋友生死相隔,他該難過嗎?
一輩子都活在朋友去世的陰影裏?那樣的話他的朋友不是白白犧牲?
如果在天有靈,他朋友希望的是他越來越好,而不是成為一個廢人。”
簡安言反應過來,“先生想要我振作起來?”
吳總一個大男人站在旁邊,眼眶也是紅紅的。
鄒蘭撫著簡安言的臉,“別哭,很快我就會再有孩子的。”
簡安言含著眼淚,“嗯,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