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剛回到施工隊辦公室,李月兒就抱著他哭著說自己的老爸完了。
嚇了周遠一大跳,趕緊問她怎麼啦?
李月兒開始隻是哭哭啼啼,哽咽著說不出話,足足有了幾秒鍾以後才斷斷續續的說,
“我老爸得了尿毒症,需要換腎,醫生說最少要10萬。”
“什麼,尿毒症!換腎?怎麼會這,這樣?”
周遠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雖說他跟村裏李主任沒什麼交情,但聽說這樣了,還是有些吃驚,同時感覺生命的無常。
印象中,李主任其實是挺隨和的一個人,就是喜歡喝酒,本來他當村主任應酬又多,所以醉的時候也多。
看來,他的病跟喝酒有關係,但周遠不能明說,隻能拍著李月兒的肩膀安慰道:
“別哭,別哭,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們家條件那麼好,你哥哥是開車的,又有有錢的親戚,十萬應該籌得出吧?”
“周遠同學,你開,開,開什麼玩笑哇!10萬塊錢是多大的一筆數啊?怎麼可能籌的出?
就算親戚有,人家也不願意借那麼多,況且,這年頭誰有那麼多錢呀?”
李月兒哭的更凶了。
經曆過重生的周遠明白,在1986年別說10萬塊錢,1萬塊錢都不是一般人能拿出來的。
1000塊錢拿不出的家庭都多的很。
1萬塊錢在帝都能買一個四合院,3000塊錢在一般的城市能買一套很好的房子。
所以這回李月兒家確實遇到麻煩了。
可10萬塊錢自己也拿不出,當然自己跟她家沒親沒故,就算有也不可能。
除非,李月兒願意做自己的媳婦兒。
不過,就算這麼漂亮的媳婦兒,花10萬塊錢也虧大了。
所以周遠很猶豫,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李月兒,隻能把她抱著自己的身體扶正,說些不疼不癢的話。
李月兒一聽更急了,此時此刻,她之所以在某人麵前哭的那麼凶,除了真的擔心她老爸。
更多的是希望某人能伸出援助之手。
李月兒是施工隊的會計,她當然知道施工隊上有錢。
昨天,周遠才從甲方領了八萬的預付款,不過,這筆錢是預支的夥食費,還有員工的工資等等。
不能挪用的。
如果施工隊幹活的那些人知道錢被挪用了,沒錢發工資,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大家辛辛苦苦的幹活,就是為了拿到錢,那年頭家家都缺錢。
都是些年輕小夥子,除了正常的開銷,都把剩下的錢寄回家。
讓自己的父母積攢著建房,買家具,跟他們娶媳婦兒等等等等。
計時的工資每個月發,計件的工資每個月最少發80%。
這是周遠對員工們的承諾,李月兒知道,但在這種情急之下,她更多的想到是自己的老爸。
但是這話她不能說出來,所以除了傷心還是傷心,除了哭還是哭。
看著某人本來漂漂亮亮,賞心悅目的一個女孩兒,現在哭的梨花帶雨,傷心至極,眼淚就像斷線的珍珠般刷刷刷往下掉。
讓周宇的心裏做事也有些難過。
怎麼辦呢?當他看見某人除了哭,還有用一雙淚眼朦朧的眼睛癡癡的望著他,滿是求助的眼神的時候。
牙齒一咬問道:“總不至於你們家一點錢都沒有吧?全部能籌出多少錢來?”
“我媽剛才打電話告訴我,最多能湊出兩三萬,其餘的已經是無能為力了,因為我爸從發病到現在已經花了不少錢了,嗚嗚嗚!”
周遠施工隊辦公室安裝了電話,老家村委會也有電話,所以李月兒打電話回家其實挺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