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濕了她的眼框，也濕了他的前襟。
他的力道不由緊了幾分。
她小聲的喚：
“蕭景。”
久違的名字的從她嘴裏喊出，讓蕭景的心顫了顫，他壓抑的答：
“嗯！”
“之前你說，你後悔了？”
“嗯。”
“後悔什麼了？為什麼要後悔？”
蕭景沉默了。
後悔將她推開，讓她心灰意冷，後悔自以為是的保護將她送入更危險的境地。
因為失去過，所以後悔，因為失而複得後的距離，所以更加後悔。
可是，這些要怎樣跟她解釋？
最後，他隻能將她摟得更緊，說：
“不重要，幸好你還在我身邊，為了不再後悔，以後我不會再讓你離開半分。”
蘇小米的小手在他胸前隔著衣服劃圈。
“所以，我是被人販子賣給你的？”
蕭景一愣，疑惑道：
“說什麼呢？”
蘇小米繼續在他身上點火，嘴裏卻說：
“不然，為什麼我覺得自己像一隻寵物一樣，什麼都在被你安排？”
然後，蘇小米指了指一邊的虎妞說：
“或許我跟她在你心中的區別隻在於，她睡地上，而我可以睡床。”
她的聲音軟得像隻小貓一樣，說出來的話卻讓蕭景皺起了眉。
孟生的話響在他的耳邊：
“你覺得對她好的，有時候對她來說才真的是一種傷害，她不是你的附屬品，你也沒有權力安排她的人生。”
他已經意識到將她推開是他錯了，難道對她好也錯了嗎？
抓著她老實的手，他問：
“蘇小米，你到底想要什麼？”
蘇小米終於不動了，她學著他的動作，在他耳邊吹氣，不同的是他的是溫熱的，而她的，是涼的。
可以將人凍僵的涼。
她說：
“我想要自由，真正的自由，一個你不再與你有任何牽扯的自由，你能給我嗎？”
聞言，蕭景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深邃的眼在這漆黑的夜裏仿佛也在射著深寒的光。
雙手錮著她的肩，力大的像是要捏碎她的骨頭。
“蘇小米，你是在報複我嗎？”
就算是失憶也總能抓到他的痛處。
蘇小米忍著疼，咬著牙一言不發。
“嗷嗷。。。。”隔著老遠的虎妞被蕭景這暴戾的氣勢嚇得打了個哆嗦。
將幾乎失去理智的蕭景從暴走的邊緣拉了回來。
蕭景平複了心情，鬆了手，放柔了聲音說：
“除了這個，其他，我什麼都能答應你。”
蘇小米閉上眼，不再說話。
蕭景覺得很失敗，在他快三十年的人生裏，就從來沒有這麼失敗過。
他是蕭家大少爺，從小的訓練雖然很辛苦，但，他蕭景想要什麼就沒有得不到的，在他的人生字典裏從來沒有妥脅的概念。
可是，這次，麵對蘇小米他妥脅了。
他從她身上翻身下來，躺在她旁邊，將她小小的身子摟入懷裏。
蘇小米沒有掙紮，任他抱著，卻讓他心裏有些慌亂。
他歎了口氣，在她耳邊有些無奈，又有些無力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