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的苦澀。
如果不是她強力的硬撐,她早被淹沒。
半年前她唯一承認的親人――外婆,去世時,心裏忽然就空了。
她醉醉酒,恰恰走到民政局附近,想起奶奶臨死前對她的擔心,她衝動的拉了個人進民政局登記結婚了。
其實半年前他們也見過幾次麵,兩人在公事上有過合作。
那是他心裏已經有他。
酒醉三分醒,她自然知道對方是誰,她隻是喝醉了借了個膽子。
想不到他竟然答應了。
婚後不久,他的爺爺來找她,她才知道他原來就是那個少年。
她十三年前給過她動人的承諾的少年。
那時候她以為他已經認出她,否則,為什麼跟她結婚?
兩人結婚後他的冷漠和狠絕告訴她,她想太多了。
有時候她甚至想,或許……
他早已忘記了十三年前的事。
木已成舟,結婚的事實已經不能改變,她半年前將所有的熱情給了這個男人,希冀他能給予她想要的,但是男人卻給了她最致命的一擊,將她的熱情和幻想打破,灰飛煙滅。
半年了,她一直都在想,那他為什麼跟她結婚?
一時心血來潮?
難道他連大少爺的婚姻是兒戲?
她不甘心,她問過她,但她給予除了緘默就是。
“你說呢?不論是什麼反正不是你所期待的。”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邊圍著浴巾邊走出來浴室,不該出現在她房間裏的男人卻休閑自若的捧著雜誌看得津津有味,而電視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關掉。
她看著男人,沉寂下去的心再次為他跳動。
手上的動作一僵,還沒係好的浴巾滑落至腳邊。
男人聞聲扭過頭來看她,她含苞欲放的嬌軀,讓他的眸子一暗。
“你。”她趕緊撿起浴巾係上。
兩人坦誠相見的次數不少,尖叫和害羞也著實太丟臉太矯情了。
雖明白這一點,但她還是做了。
她知道,在他麵前,她已經失去自我。
隻是不甘心,所以在她還沒有失去自我時,也會倔強的堅持自我。
在她撿起浴巾時,他已來到她身旁,有力的雙臂將她桎梏著在牆壁上
連慕年有致的眉宇輕揚,眼底戲謔的看著她,"這算什麼?"
“連慕年,你走開!”她冷睨著他。
“曲淺溪,做人要誠實一點。”他笑意微斂,沒有絲毫的表情,連冷漠都懶得施舍,說話時表情莫測,但語氣卻陰冷的帶著諷刺。
她心寒,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眼眸貪婪得舍不得移開半分,鼻頭酸酸的。
他可知道她想他,真的想他。
她想了他三個多月,在他主動靠近她後,她又怎麼舍得推開他?
即使舍得,也不是她的本意,但是他對她太無情,讓她心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