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切的罪魁禍首還是自己呢,江右在心裏默默的想著,忽然間他有些神經質的笑了,眼眶卻是有些發熱的感覺,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
昨天葉寧的大婚,江右在酒吧裏依舊把自己悶了一天。他很想去看看那一場婚禮,雖然別人並沒有邀請他,但他還是想看看那個穿著婚紗笑的一臉幸福的女人,雖然他心裏隻是悲戚和疼痛,就算還有一絲怨恨的話,那應該也是對自己而言的。
他鼓起勇氣換好了衣服,但看到鏡子裏短短幾天憔悴的像老了十歲的那個人,忽然間他積蓄了好久的勇氣在一瞬間消失的幹幹淨淨。
他有些腿軟的癱坐在原地,心裏有些自嘲的笑道,你去幹什麼?丟人現眼嗎?讓別人都知道因為自己的無能讓原本屬於自己的愛情拱手想讓給了另一個人?還是讓葉寧在陳立凱旁邊表現出自己最夢寐以求卻始終無法得到的真心和關懷?
放下吧,江右有些精神分裂的跟自己說,一個不愛你的女人,嫁給自己愛的人,不應該是最好的結果嗎?起碼不用跟自己耗在一起互相折磨了,自己這輩子也沒有機會給她幸福了,現在她的歸宿對兩人來說應該都是最好的結局了。
可是孩子,作為孩子的親生父親,我卻沒有資格參加他母親的婚禮,自己應該打破了一個史無前例的記錄吧,江右有些自嘲的倒在地上笑了很久,眼角的淚水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在漸漸滑落。
他在心裏一分一秒的計算著,現在應該是他們在台上接吻的時間,過幾分鍾他們就該去向每一桌的人敬酒了……
他像個神經病人一樣在腦海裏想象著自己仿佛看到的畫麵,他甚至想象著若是自己穿著一聲筆挺的西裝,站在兩人麵前,沒有任何感情,隻是淡然的微笑著看著兩人真心的祝福著。
如果那時候能在葉寧的眼神裏看到一絲絲不忍的光芒,他會覺得自己甚至有勇氣帶她離開,遠離這裏的一切,去過隻屬於他們的愛情和生活,生兒育女,沒有顯赫的家世沒關係,因為最重要的人已經在身邊。
可這一切,都來源於他的想象。現實是自己躺在一個淩亂的酒吧裏,喝著仿佛永遠也喝不醉的酒,思念著仿佛永遠也見不到的人,想象著永遠也不可能出現的一切,這就是現實。
忽然間他像一隻受傷的野獸抱著自己的傷口開始嗚咽悲鳴,旁人都隻知道江右是個沒心沒肺玩世不恭的少爺,他們都看不見一個假不正經的人背後的無奈和深情,唯一一個懂他的理解他的人,在昨天也成為了別人的新娘……
也好,江右哽咽之後輕笑著想到,葉寧,從此以後,我們江湖不見。
葉寧嫁給陳立凱之後,就一直待在家裏生活著。本來陳立凱想找個保姆來幫忙,一方麵可以照顧一下葉寧的生活起居,畢竟懷孕八個多月了,還是有人在照應一下比較好。另一方麵也是擔心葉寧一個人會孤獨,自己工作比較忙,除了晚上回家白天都是葉寧一個人在的。
但葉寧不肯。一來她不習慣有人服侍自己的感覺,一向好強的她,盡管懷孕了,但還是比較熱衷於凡事親力親為,二是她覺得自己現在也不是很需要人照顧,而且現在她自己沒有工作了,陳立凱的公司也才剛剛起步,正是需要資金周轉的時候。
雖然自己的多年來的工作積蓄也有不少,但現在也還沒有到必要花的地步。因為她知道,因為以後如果孩子出生了,多的是要用錢的地方,現在能省的地方就省著唄。當然如果非到了不得已的時候,她也不會刻意的逞強,她自己的狀態她才是最清楚的。
陳立凱見到葉寧的極力反對,也不在堅持。隻是再三的叮囑凡是一定要小心謹慎,若是有半點不對勁的地方一定要給他打電話。葉寧也是滿臉欣慰的答應著。
轉眼間,她已經成為了這個家庭的女主人,雖然這個家隻有兩個人。
葉寧早上起來之後,披著外套在陽台上緩慢的踱著步子,因為醫生說過現在能動的時候,就盡量多動一會兒,到時候生孩子,也會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葉寧摸著日漸鼓得大大的肚子,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溫暖的微笑。外麵的陽光燦爛,葉寧忽然很想出去走走。
陳立凱住的這個小區,不算一個很豪華很高檔的地方,但環境卻是特別的好。而且旁邊還有一個小公園,都被綠化的植被鋪滿了。不在市中心但附近該有的東西也都齊全,少了喧鬧的現代快節奏,多了一份特有的寧靜祥和,很適合養老和懷孕的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