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陽知道,他的身上一定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故事,不然他不會有那樣一雙沉重的仿佛背負著人生所有的眼睛,所以可以推測,那是一雙有故事的眼睛。
隻是溫陽想不明白,為何他看第一次看自己的時候,竟然帶著一絲難以傾訴的情緒,纏綿而複雜,那是應該是一種偶然間遇到曾經的戀人才有的眼神吧。難道自己和他曾經的戀人長得很像?溫陽不覺有些輕笑著想到。
不過在那之後再見的時候,在他眼睛裏卻很難找到情緒的波動和變化了。這是一個城府有多深的人?也許就像是葉寧所說的那樣,身為醫生的他早已習慣了掩藏一切,看淡一切了吧。
隻是溫陽不明白,他忽然之間說有事找自己是什麼原因?難道是自己和他曾經的愛人長得像,讓他想起了一些什麼東西嗎?或者說想找回以前的感覺嗎?
但很快溫陽又想到,可是像他那種性格的人,斷然是不會做這種事的才對。或者真的是有什麼事要找自己幫忙吧,有時候警察和醫生之間還是會有一些工作上的聯係的。
溫陽回過神來,心裏卻驀然的想到,為何自己會莫名的想到他?而且從那次吃完飯後,那個她坐在車裏看著反光鏡裏站在夜色中孤單的身影,時不時的總是會出現在她的腦海中。明明隻是一道身影,她卻不明白自己為何記得這麼清楚?
可那夜空下被寒風吹起的大衣,修長而挺拔的身軀卻帶著一雙寂寞而暗沉的眼睛看著她們遠去的模樣,溫陽閉著眼睛幾乎可以完整的回憶起當時的畫麵,甚至路燈下昏黃的燈光照著他棱角分明的輪廓,都可以清晰的浮現在她的腦海。
溫陽睜開眼睛,忽然之間意識到了一件可能很危險的事。
她用力的搖了搖頭,努力的甩開腦海中那個讓她不敢承認的想法,但越是這樣卻越無法擺脫。人就是這樣,刻意的不去像某件事某個人的時候,腦海裏翻江倒海的都是那件事那個人。
她有些煩悶的躺在了床上,心裏卻有些微微失控的跳動著,這是幾乎從來不曾出現在她身上過的一種感覺。從讀書時代開始到現在,她都沒有正經的談過一次戀愛,對感情方麵的認知簡單的就像琳琳一樣,隻有喜歡和不喜歡之分,無法掩飾也不會掩飾。
可這種感覺卻讓溫陽有些緊張起來,那個幾乎從來不會有任何表情的人,怎麼忽然之間就好像走進了她的心裏?而他身邊的那個林梓汐是他什麼人?
雖然葉寧多次表示他們隻是朋友,可溫陽卻還是敏感的意識到,就算林梓汐不是他什麼人,他的心裏也一定被一個人占據的完完整整的了。就算是巧合之下,自己和那個人長得有些像,卻無法給他一樣的感覺,自己的一廂情願,應該也是徒勞的罷?
溫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有些睡不著,也許是人生中的第一次,她開始為自己的心事而煩惱。
她知道往往像那種看上去什麼都不在乎把一切都看的很輕很淡的人,認真起來卻是很可怕的。像這種人心裏要是走進去了一個人,若是沒有如願以償的在一起。也許半生,也許一輩子,他們都不會走出自己的世界。
或許自己無形中做了一件最不應該做的事情,溫陽抱著枕頭心裏有些失落的想到。唯一慶幸的是,她對他的感覺還處在一種初期階段,沒有點破也沒有任何的流露,所以應該是可以適可而止的控製下的,她還沒有信心取代他心裏那個人的位置。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窗外也早已更深露重了,溫陽起來上了個洗手間,看著鏡子裏臉色有些泛紅的自己,不覺用水洗了下有些發燙的臉。涼涼的水暫時的降低了一下她臉上的溫度,用毛巾擦幹後,便回到房間裏強迫自己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在生物鍾的驅使下,溫陽很準時的在床上醒了過來。看了看時間,不過早上六點,但她還是翻身起來了。
到琳琳的房間裏叫她起了床,穿好衣服後站在陽台上虎虎生威的教她打了一套拳。因為今天的天氣有些陰沉,而且早上也不太適合運動,所以溫陽並沒有帶她出去鍛煉,而是選擇教她打拳。雖然才五歲,但因為練習的時間長,又是溫陽手把手教的,倒也像模像樣。
直到老人有些無奈的看著她們笑著說道吃飯了,溫陽才帶著琳琳去洗臉刷牙,當然這些事都是琳琳自己做的,溫陽不會幫她去幹什麼,她也喜歡什麼事都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