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冷……很痛……
花殺漸漸地有了意識。
雨水不停衝刷,血液亦隨著雨水流走,剩下泛白的傷口,在晦暗的月光下散發出死亡的氣息。
記憶倒轉到昏迷之前……
“花殺呼叫,任務準備完成,請求最後指示。”
“按計劃實施。”
簡單的對話通過耳機完成,花殺將耳機摘下,踩下油門馳往海天大廈。
顧建國所持有的極玉,是這次任務的目標,情報顯示這東西他貼身放著。
隊伍成員兩人,隊長花殺,隊員柳。
兩人在海天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停車,花殺熟練地接過柳遞來的裝備箱,取出便攜式注射器,將其中淺棕色的藥液注射在靜脈中。
兩人輕車熟路繞過大廈中的暗哨和監視器,直接來到顧建國的辦公室外。花殺輕手輕腳地打開了辦公室的門,長久以來的訓練讓她能做到開門的時候沒有一點聲音。
門開,顧建國坐在辦公桌後麵仿佛低頭在看什麼,花殺身形閃動,不足一個呼吸的時間,便來到顧建國的身後,匕首順利地割破後者的咽喉,幹脆利落。
但花殺把目光移向他的臉時,褐色的瞳孔不禁劇烈收縮了一下。
不是他!
一擊不成,即刻遠遁,這是殺手執行任務最基本的規矩。花殺想也不想就回身往門口退去,一邊低聲到:“任務失敗,緊急撤退。”
這話是給柳說的。
就在花殺將要衝出辦公室的時候,一道高大的人影在門口堵住了她,花殺感覺到對方的強大,止住了身形。
仔細看,是一個光頭的年輕男人,眼神冷漠。見慣了鮮血的冷漠,視人命如草芥的冷漠。
殺手擅長的是在暗中刺殺,花殺沒有十足的把握跟他正麵單挑,便沒有出手。
給柳使了個眼色,表示能走的時候分頭走。後者若有若無地笑了笑,花殺仔細看的時候,他又明明沒有在笑。
這時門口的大光頭側了側身,讓進來一個人——顧建國。
他長著一雙三角眼,眼仁中白多餘青,身形瘦弱,有點佝僂的背看起來很是猥瑣。他的長相實在是不配建國這麼個名字。
“華夏第一殺手組織的王牌殺手,花殺。果然身手和相貌都和傳言中的一樣完美。”顧建國眯著眼,看著麵前的尤物,毫不掩飾心中的**。
花殺冷眼以對。對方有備而來,情況十分不樂觀。
顧建國並不在意,關上辦公室門,走到沙發前坐下,咂咂嘴,“能有這麼出色的未婚妻,你的運氣實在是不錯。”
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即便是組織內部也就隻有那麼幾人。
花殺轉頭看向柳,後者淡淡地笑了一下,沒有理她,而是對顧建國道,“可惜了。”
花殺呆了一下,“你什麼意思?”
柳的表現太淡定了,花殺從任務失敗的時候就有一點懷疑,可是,柳到底在做什麼?
“哦?你還不知道麼?”,顧建國的三角眼中閃過一絲戲謔,“柳答應了幫我除掉顧氏家族的幾個競爭對手,條件是我配合他讓你在任務中有去無回。”
“你不必說這些來幹擾我的情緒”,花殺仍然很淡定,至少看起來如此。
柳沒有理由害她,就算有,也不會。
顧建國哈哈笑了,“果然戀愛的女人都會變得愚蠢麼?連冷血殺手花殺也不能幸免。”
“……他說的可是真的?”
她沉默了很久,還是問了出來。
他隻要說不是,無論如何她都會信的。
“是啊,當然是真的”,柳的聲音平靜,看著她道。
花殺身子輕微地晃了晃,下意識地問,“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她們自小一起長大一起任務。兩個以殺戮為生,除了柳以外花殺不會相信任何人,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可她卻聽到了這樣的話,為什麼?
柳看著她,微微皺了皺眉,“你難道覺得我是真的喜歡你?”他這樣說,那樣不可思議,又滿是嘲諷的語氣。
“從小到大,你什麼都比我強”,柳有些自嘲地笑笑,但眼裏卻全是憤怒,“我努力地訓練,努力地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