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臉上帶著月白色的麵具,身上的穿著黑色的古代華服。
袖口有龍紋圖案和金線滾邊,紫金玉帶束腰,帶上也綴著一塊鳳凰玉佩。和宸翊掛在我胸前的那塊玉佩,幾乎是一模一樣。
隻是他這塊玉佩是暖紅色,通體帶著耀眼的紅光。
玉佩表麵之下好像有液體流動,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一頭烏發沒有任何束縛的從麵具的兩側慵懶而又順滑的垂下,一直垂到那條紫金玉帶之上。
他是誰?
為什麼有著和宸翊一模一樣的玉佩,難道他們兩個認識?
不過眼下,不管他們認識不認識,從這個男人麵具之下貪婪的目光就知道。這家夥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把我和司馬倩做成所謂的花肥。
“花......花肥是什麼?”我害怕到了極點,感覺自己右眼皮和左眼皮都在狂跳,還是硬著頭皮明知故問的問這個男人他口中的花肥是什麼。
可就是好奇,他口中的花肥,是不是就是我理解的那樣。
我印象中花肥吧,就是那種超市裏賣的,黑的帶著有機肥的土壤。
這個戴著麵具的男人從白色麵具上露出的唇形,似乎抿成了一個冰冷冷而又極為慵懶的笑意。他黑色的衣袂輕輕的一甩,往黑色的泥地裏抖下一枚發光的珠子。
珠子之上散發的璀璨的光芒,幾乎將這一整片的黑色土地全都照亮了。
我在此時此刻才明白他嘴裏說的曼珠沙華的園子到底是什麼意思,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具小腹隆起的女屍。應該都是懷有了六七個月身孕的女人,可憐肚子裏的孩子還沒生出來,就死在了這片古怪的花田裏。
觸目所及,這些女屍的嘴上,清一色都長著一朵嬌嫩的小花。
每隔一大段距離,又能見一個裝著骷髏頭的稻草人。天上隻要有遊魂想要靠近吸食花朵上的香氣,差不多在接近到稻草人的時候,就會受驚的飛走。
這些稻草人,原來是用來驅趕靠近的遊魂用的,倒是和陽間用來驅趕鳥類的稻草人作用差不多。
這片黑土地,像極了阡陌縱橫的花田。
原來幽都的土地不僅和陽間一樣是有地主的,這片陰森荒蕪的土地大概就是這個麵具男的地盤。他用這片土地來種植所謂的曼珠沙華,而花朵的養料,就是這地上一具具冰冷的孕婦的屍首。
這個麵具男果然是變態到了極致,這片土地上的女屍不計其數,看的人真的是慎得慌。為了培植這麼一朵小花,居然要用一個懷孕的女人的屍身,手段是何其殘忍。
麵具男做了這麼變態的事情,卻好像無關緊要一樣。他將手儒雅的背在身後,語氣淡淡的說道:“現在知道什麼是花肥了吧?成為我園中的花肥,是你的榮幸。”
“我靠,你把要把人做成花肥,還要別人覺得是榮幸,你.....這家夥也太變態了點吧?”我看到那些女屍又是痛恨麵具男,又是覺得惡心想吐,特別想把肚子裏的東西再吐一遍。
可惜我在公交車上吐過一會,在這裏吐出來的頂多是些酸水。
司馬倩似乎也十分畏懼這個麵具男,冰涼而修長的手指緊了緊我的手腕,似乎在暗示我不要和這個男人起爭執。她自己深深的躬身鞠了一躬,畢恭畢敬的說道:“我們不是故意要擅闖閣下的地方,是有人陷害我們來到這裏的。我們在去幽都的公交車上,遇到了食胎的......的鬼婦人,才會陰差陽錯下了車。還請閣下恕罪,放我們離開。”
那個男人的唇上笑意更濃,“旁人經過我這個地方全都是繞著走,你們卻偏愛來我這裏做客。不管是不是誤闖。來了便永遠在此住下吧,否則別人又該笑我不會盡地主之誼。”
越聽這個男人說話,我心裏越是堵得慌。
我扯了扯司馬倩的衣角,壓低聲音建議道:“司馬倩,我們還是跑吧,再留在這裏肯定會被抓去花肥的。”
“跑?你知道他是誰嗎?就說跑。”司馬倩冷笑了一下。
他是誰我怎麼知道?
我來過幽都統共兩次,你們幽都的鬼物,你不介紹我肯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