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懷抱我太熟悉了,帶著我無比迷戀的氣息,雖然隻是背對著他。
可我絕對不會認錯,他的一切對我來說早就刻進了我的靈魂中。
是宸翊來救我了!我緊繃的身子微微一鬆,轉過身就將他的勁腰緊緊的摟住,“宸翊,南宮墨傑要死了,他是為了要救我,才受的這麼重的傷。”
宸翊的指尖插入了我的發絲之內,繾綣的摩挲著我的長發,“放心那個白毛不會有事的,有相公在呢。”
我聽見宸翊說能救南宮墨傑,心頭微微一放鬆,但還是有些謹小慎微的瞧著他威嚴的目光,“相公,我.....我是不是又闖禍了?”
“是連君傑造的孽,他害死了自己的發妻,讓簡思成了厲鬼,他的心比幽都的泉水還要冷。”宸翊的眼中閃過一絲冷酷,似乎對連君傑這次的做法很是不滿。
宸翊用手指甲將指尖劃破,在空氣中去輕盈的舞動,畫出了一個血色的咒文。
他將咒文淩空往南宮墨傑身上一推,咒文便融入到了南宮墨傑的身體裏,南宮墨傑身上的血液緩緩的往回倒流著。就好像是發生了奇跡一樣,樣子慢慢恢複到了受傷以前的狀態。
這種能力真是讓人咋舌不已,似乎能有一種讓時間倒流的能力。不過他自從變成連君傑之後,就再也沒有動用過這種能力,大體是因為有了肉身,所以不能像厲鬼魂魄那般為所欲為。
想想宸翊自己受傷了,似是都未動用過這樣的術法。我問宸翊:“你.....你現在能用以前的能力嗎?”
“在鬼域能勉強使用一次,出去了就不行了。”宸翊淡淡的笑道。
他攬住我的後背,將我的身子輕輕抬起,將我的身子抱離地麵,就這麼單手摟著。可在這個過程中,從他的背後突然就冒出一張石灰一樣顏色的人臉。這張臉好像是女人的臉,眼珠子裏沒有瞳仁,隻有森然的眼白。
嘴唇是一種讓人心頭發怵的豔紅色,就跟染了血一樣,張開那張咧到耳後根的嘴。嘴裏麵尖利的犬牙交錯,迎麵而來就是一種冰冷的腥臭味。
女人趴在宸翊的肩頭,衝我詭異的笑著,猩紅的舌頭就好像圍巾一樣伸出來。隨著詭異的笑微顫著舔著宸翊另外半張沒有燒傷,光潔如玉的側臉。
她笑聲含在舌頭裏,變成了“嗚嗚”的聲音,讓人一聽之下好像有一股寒意直接滲入了心房當中。
她是簡思嗎?此時此刻,它更像一隻不折不扣的女鬼。那一刻我的心裏除了發自本能的害怕,還有一種讓人無法自由呼吸的心痛。
身子都不自覺的顫抖起來,酸楚的滋味回蕩在鼻腔裏。
“別看它,看著我。”宸翊將我的頭擺正,巋然不動的被簡思猩紅的舌頭舔著側臉,臉上連一絲異樣的表情都沒有。
我的大部分注意力,都被變成女鬼的簡思吸引過去。宸翊永遠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保護我,我判斷的能力並不如他,早已習慣聽在緊急的時刻無條件的聽從宸翊的話。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將簡思詭異的臉孔排斥出視線,全神貫注的凝視著宸翊那雙深邃的瞳孔,答應了一聲。
他在我額上輕輕一吻,將我單手如同跑孩子一樣拖住臀部摟起來,弄得我老臉一紅。
我年紀一大把了,居然還有人把我這麼抱著。宸翊也不嫌我重,鋼鐵澆築一般的雙臂十分有力,托住我就好像撈著一根羽毛一樣輕鬆。
他就好像在耳邊私語一般,溫柔而又曖昧的呢喃道:“接下來可能有些血腥,如果你覺得怕,就閉上眼睛不要看,也不要聽。”
“我.....不怕,你是要帶我們出去嗎?你要殺了簡思,對嗎?”我咬著唇,小聲問他,南宮墨傑說過,隻有殺了簡思我們才能出去。
他淡笑了一下,回答我:“小丫頭,簡思是這片鬼域的首領,隻有殺了它,我們三個才能出去。”
“首領?”我有些茫然,簡思剛剛死去,成為了厲鬼。
這麼快就會成為所謂的什麼首領?這個首領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宸翊笑得有些不羈,“這個要解釋起來還真有點麻煩,你隻要知道鬼域不是一個地方,是一個空間。是誰把它開辟出來,和我們的世界重疊,誰就是這片鬼域的首領。主宰裏麵的一切.....”
“一定要這樣嗎?一定要殺了簡思嗎?她已經是厲鬼了,再死就.....就是魂飛魄散了.....”我其實對於對簡思下手還有些於心不忍,即便是麵對簡思的鬼魂,我也希望她能進入輪回,而不是萬劫不複。
可我也是心狠的,如果真的要殺死簡思,才能出去。
我.....
我也不會留情的,困在這片鬼域的,除了我之外。還有無辜的南宮墨傑,以及我生命當中最愛的人。
宸翊輕輕點了點頭,似乎並不著急的動手,緩緩的安撫我,“小丫頭,這個世界是殘酷的,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它不死,我們三個的就會死在這裏麵。生魂在鬼域呆久了,是會被鬼域吞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