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在月光下看的極為清晰,血淋淋的狗腸子被拉出來一米多。
野狗龐大的身軀,在地上映出了一片碩大的黑影,就像是一隻黑色的巨怪一樣。它就這麼津津有味的啃著,時不時還發出讓人渾身寒毛倒豎的“嗚咽”聲。
夢裏遇到的那些事,有時候還是挺不符合常理的。
我也不知道要跑,居然就跟木頭一樣這麼站著,看著那隻狗吃了同伴的屍首。恍然間才覺著腳下的石頭刺破了皮膚,有血液流出來。
想要走動幾步,適當調整姿勢,緩解一下疼痛。
那隻吃完了同伴的野狗,居然向我的方向跑來,我在夢中行為思想也不知道怎麼了,硬是沒有想到逃跑這個動作,直接和它扭打起來。身上被狗咬的血淋淋的,疼得我太陽穴都要炸了。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居然是在冰涼的石子路上,摸到了一根繩子。
繩子被我攥緊了,那狗也把我脖子給咬了。這一下好像是咬到了氣管,不消片刻,我就會斷氣。
在夢裏太真實了,我下意識的就出於求生渴望,用手上的麻繩套住了狗脖子。咬了牙使勁兒的勒,憑著我這種連寵物都打不過的力氣,我神奇的把野狗給勒死了。
它的眼睛在圓月下是如同金魚眼一樣爆出來的,眼球上的血絲清晰可辨,嘴角流出了帶著血色的涎液。
我看到這一幕,嚇得丟開了繩子。
人也猛然驚醒了,我受驚坐起來,不停的喘氣,腦子裏全是夢中的畫麵。
“做夢了?”宸翊摟住我的肩膀,用衣袖為我擦去額頭上的汗液。
我剛醒來,人還帶著起床氣沒有馬上回答宸翊的問題,隻是輕輕的靠在他的胸口發呆。這個夢來的太詭異了。我之前就聽連家的傭人提過,說連君傑是在夢裏勒死了狗之後,會發現現實當中也有狗被人勒死了,掛在了家門口。
這種情況一般人都會當做惡作劇,可是連君傑接連的夢境證明,這一切都和狗煞有關。
在我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念頭,就是我也被狗煞盯上了。
至於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讓我招惹了可怕的狗煞,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之前和狗煞發生接觸的畫麵一次次的從腦海中閃過。
隻感覺自己從進連家之後,一直在和狗煞結怨,從頭到尾都把這些鬼域來的邪祟之物得罪的透透的。
我在沉默了三五分鍾之後,抬頭對宸翊說:“我想去大門口看看。”
這時候已經是天蒙蒙亮,大概是淩晨五六點的時候了。
“我陪你去看看。”他把我從床上打橫抱起來,信步就下了樓。抬頭是他冷峻的下巴,他的臉上帶著些許威嚴的神態,嘴唇也抿成了一條線。
鋒利的眉宇之間,帶著些許危險的氣息。
我心裏清楚,宸翊現在所思所想恐怕也和我一樣,他也在擔心我也和連君傑一樣被狗煞從夢中糾纏住。被他摟到別墅的大門前,我用手掌心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從他的懷中跳下來。
伸手便推開大門,門外吹來一陣帶著水汽一樣的空氣,卻好像凝結了一股子黴味。
而我的正前方儼然就懸掛著一件龐然大物,這個東西被繩子掛著,僵硬的軀體一動不動。
是一隻蘇格蘭牧羊犬,脖子上是被一根登山繩給勒住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能把一隻這麼大型的狗的脖子給紮出了拳頭粗細的脖子。大半個腦袋都好像被勒斷了,隻剩下一層狗皮連著。
它眼睛裏的血絲爆出的樣子是那樣的猙獰怨恨,快要被風吹成絳紫色的舌頭從嘴裏畫出來,四肢如同雕塑一樣保持著一個姿勢。
清晨的太陽明媚,照在這具冰冷的屍體上,卻感覺不出半絲暖意來。
外頭的風是那樣的冷,就好像有股冰冷,從身體裏穿過一樣,連心頭都覺得有些寒冷。
這狗.....
這狗和夢裏的野狗沒有一丁點的相似之處啊,我在夢裏夢見的野狗就是中國普通的黃狗。也不知道為何生的巨大無比,還會如同猛獸一樣,獵食自己的同類。
難道我隻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我從胸口慢慢的緩出一口氣,退後了半步,看向站在我身後的宸翊,“不是.....我夢裏夢到的是條野狗,不是這一隻。也許,隻是虛驚一場。”
我說完,便將視線轉移到了地上,那隻狗的樣子實在讓我惡心。
我怕再看著它,又要引起好一陣的孕吐,一會兒連吃早飯的食欲都沒有了。
正在廚房做飯的傭人,似乎聽到動靜了,從廚房裏走到門前,“二少爺和二夫人起床了?早飯一會兒才做好.....”
她剛好看到門前吊著的那隻蘇格蘭牧羊犬,也沒有大驚小怪,隻是臉色一變,明顯是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