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繆(1 / 2)

那一刻我腦筋是清醒的,我如果鬆手,這隻手興許還能保住。但這一刀就會進入了連君傑的腹中,這個位置屬於靠近肝髒。也許不會當下就要了連君傑的命,但一定會留下強烈的後遺症。將來他的體質一定會異常的差,就跟個廢人沒什麼兩樣。想想是自己的手重要,還是連君傑的性命重要,這個答案在我心裏還沒想出來。我的手就握著*的刀刃更緊了,不讓*輕易捅進去,嘴裏一邊大喊著:“救命啊.....快來幫忙,殺人.....”我聲嘶力竭的喊著,雖然我已經是陰派的傳人了,可此刻的樣子表現的像普通女人一樣脆弱。眼淚混合著汗液從臉上滑下來,我心理恐慌極了。那變態的朱左一擰著手裏的*,掌心的痛楚雖然已經麻痹了。可我依舊能感覺手掌的各種經絡血管和肉都被鋒利的刀刃絞爛了,血液就跟泉眼一樣往外流。這樣下去,我連骨頭都不會被他切斷的。“你.....你是不是傻!丫頭.....你是不是傻.....”床上連君傑的聲音那樣的微弱嘶啞,卻似乎帶了哭腔。我聽到他的聲音,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抓著*的刀刃更緊了,“我不會鬆手的。我不傻,連君傑,以前的記憶.....我在一點一點的想起來。在我沒有完全想起來之前,你.....不許死!”“你以為抓著我的刀,就能救他嗎?今我先對付他,再對付你!”朱左一蘊含著怪力的手扼住了我的下巴,另一隻拿刀的手上旋轉的力氣更大了。我咬著牙,都快要瘋了,整個人都處於炸毛狀態。可我真的沒想過要放手,另一隻手已然去掰他堅硬的就像是鐵鑄成的手指頭,“殺簡思的是我,殺你兒子的也是我。你.....你動連君傑幹什麼?你是不是傻.....”我故意激怒他,他果然上當了。一瞬間鬆開了手裏的刀,一腳踹上了我的腹,我的身體就跟稻草人一樣的直接就飛出去。後背重重的砸在了房間裏的牆上,眼前一片漆黑,廢了好大力才能把眼睛睜開。肚子.....肚子好痛。我想去觸摸腹,卻好像沒法控製自己的手,怎麼樣也摸不到腹。眼淚瘋狂的湧出來,我怕我的孩子出事,寶寶對我來比我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你殺我孩子,我也殺你的!”朱左一瘋了,把目標瞄準到了我,手中的*朝著我的腹就插過來了!我在那一瞬間是有些後悔的,我為了救連君傑,居然讓自己的孩子身陷險境。可我早就料到朱左一受到刺激以後,會對我腹中的嬰兒下手。再有一會兒,李晴找來的救兵就來了,我隻需要拖延時間。回想起以前南宮墨傑救我的姿勢,我快速的將身子一轉,將腹貼在了地上,含胸護著自己肚腹一下的位置。將脊背弓著,正對著朱左一刺過來的尖刀。*刺進脊背的時候,疼痛一下就占據了整個大腦神經,我的身子整個開始哆嗦起來。連撐著地麵的雙手都失去了力氣,整個人被汗液浸濕的趴在地上。好疼.....背上好疼.....這樣的苦痛,讓我感覺耳邊就是有一架遙控飛機在亂飛,發出嗡嗡的亂響。我好想抱著腦袋就這樣大聲的痛叫出來,發泄傷口帶來的疼痛。或者讓人幫幫我,給我上一下麻藥止痛。可在當下,這些想法都是異想開。隨著血液從傷口湧出,疼痛慢慢的麻木,卻能感覺到身體的熱量,在一點點從身體裏的剝離。身體越來越冰冷,越來越不受大腦控製。我不敢想象他的*從後背插進來,到底有沒有戳中要害。隻能安慰自己,背後中刀,總好過是肚子中刀。寶寶沒有事情,又幫連君傑拖延了時間,就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結果。我虛弱到了連喘氣好像都在消耗生命一樣,卻還是咬牙和朱左一話,轉移他的注意力,“朱左一.....要是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那在別墅的花園,我.....我和君耀絕對不會救你。”實話,那犧牲的保鏢太多。我一直都條件反射的誤以為,和簡思在一起偷情的保鏢也已經死了,從來沒有懷疑過那三個幸存下來的保鏢。對於朱左一,我更沒想過他和簡思竟有這樣的關係。朱左一聽了我的話,動作果然是一滯。片刻,他才冷冷的道:“那又怎樣,反正你們救都救了,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君耀已經死了,我肚子裏是他唯一的骨血,他曾救過你。”我掙紮的仰起頭,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黑暗,就連朱左一的臉都是帶著重影的。我一味的哀求和道德指責,都不是拖住朱左一的最好方法。眼下,必須換一種思路,來和他拖延時間。朱左一沉默了一會兒,道:“他是救過我,可你這個賤女人,害死我的孩子。要怪就怪連君耀怎麼瞎了眼喜歡你,簡思肚子裏的,也是我唯一的孩子。”“是.....我知道。”我喃喃的著,然後仰頭用自己已經沒有焦距的雙眼去看朱左一,“你看這樣好不好,讓我把君耀的孩子生下來。然後.....然後我本人就隨你處置......你想啊,我還年輕,一定會改嫁的。我還會再有孩子的,你隨時都可以找我報複,你殺恩人的孩子又是為什麼呢?”這一番話的時候,我幾乎是孤注一擲了。沒想到這話卻是徹底激怒了朱左一,他的大手狠狠的扯住了我的頭發,殘酷的道:“你們女人總是這樣水性楊花嗎?他才離開七,你就想改嫁.....”我閉上眼睛沒有話,冰冷的液體順著眼眶滑落下來。傷口大量失血,已經讓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我沒有精力在和朱左一糾纏了。李晴帶來的救兵呢?再不來.....我和連君傑都要死在這裏了!“我可以不殺連君耀的兒子,可你這個女人太過水性楊花,我不能留著你禍害蒼生。”他手裏頭的*衝著我的麵頰狠狠的滑下去。不疼。但是卻能感覺自己的皮肉被劃開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刺激,和我解剖屍體的過程差不多。我手緊緊的抓住腹上的衣料,拚盡一切忍耐著。這時候,就聽到劉大能的聲音在我耳邊怒吼了出來,“朱左一,你忘了那晚上到底是誰救了我們三個嗎?我們這麼要好的朋友,你從來.....從來也沒,你會傷害連先生.....會傷害蘇汐若。”是劉大能來了!他的也是退伍特種兵,想來實力應該是和朱左一不相上下的。可是我錯了,劉大能進門的時候連個武器都沒帶。那個朱左一抬頭就把插在我背上的*拔出來,和劉大能搏鬥。劉大能不帶武器,顯然是還顧及著往日的兄弟情份,根本就不覺得這是一場殊死搏鬥。在*從我背上拔出來的一瞬間,我似乎感覺到被上有一股熱液從傷口噴出。整個人好像被推入了深淵一樣,從頭到腳都是冰冷了,就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可明明眼睛是閉著,卻能看到被雲霧包圍的山峰,還有邊的一輪鉤月。我很清楚,這是我進入真正昏迷前的征兆,隻要我完全陷入昏迷。就會立刻完全陷入鬼域製造的夢境,然後就被那個白衣少年留在裏麵,永遠都出不來。可那種疲憊的意識根本就控製不住,困意湧上來,恨不得倒頭就睡。我隻能奮力咬著自己的舌頭,嘴裏嚐著血腥的味道,讓自己保持清醒。漸漸的才又能重新感覺到手指頭觸摸到了冰涼的木板地麵,耳邊是劉大能的喘息聲,“我靠,朱左一,你是不是瘋了,你真的要我的命.....”“姓朱的,我已經報警了,就算你把我們四個都殺了,今也逃不出連家了。”李晴怒斥的聲音傳到了我耳中,使得我更加的害怕了。別墅裏其他保鏢呢,怎麼就隻剩下我們四個了?南宮墨傑和那些道士呢?不會還留在十字路口的地方對付厲鬼吧,現在已經是白,捉鬼的活動應該會造成附近居民的恐慌。不過.....管他呢,這種事情又不關我的事。我腦子裏胡思亂想著,脖子艱難的抬起,從眼縫裏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正抱著朱左一的大腿。這個男人穿的是水藍色的襯衫,身上都是被*紮出來的血洞。他抱住放朱左一大腿的手的手指頭,在不斷地抽出顫抖著。嘴角趟出了血沫子,卻還在一邊咳嗽一邊著:“老朱,你個王八蛋,這麼多年兄弟,你真的要把我宰了。”“他殺我老婆和孩子的時候,你這個兄弟在特麼哪裏?我被連君傑追殺,躲在橋底下留宿的時候,你特麼又在哪裏。別跟我假惺惺了.....劉大能,你今不出來幫忙,本來可以不死,可是你怎麼就那麼多管閑事呢。”朱左一已經徹底變態了,他最心愛的女人懷著他的孩子死了,他還親眼看到是我把他的孩子打的灰飛煙滅。就算是再善良的人,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我理解朱左一,卻不能讚同他的做法,我也有我要守護的人和東西,更不能讓他肆意的傷害。他在雙眸透著血光的情況下,用手中的*割開了劉大能的脖子,嘴角是殘忍嗜殺的笑意,“嗬嗬,我特麼早就不想活了,警察,老子怕個屁警察。”劉大能就像離開了海水的魚一樣,在血泊裏掙紮,卻隻能看著朱左一割開自己的喉嚨。“你放開他,你有病啊,他是你最好的兄弟。不要.....”我的眼睛在這一刻紅了,腦袋一熱,居然莫名的有了力氣。我縱身跳起來,抱住朱左一的後背,熱淚滾滾而下,我嘴裏的語氣從痛罵變成了哀求:“朱左一,你要什麼都可以想辦法給你,我就求你.....別殺他......我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