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敵是友(1 / 2)

“啊?不是!”我立刻睜開眼睛,發現丁局長掌心上的印記已經消失了,才說道,“應該沒大礙了,如果局長還不放心,可以再摸摸鐵盒裏這孩子的腦袋。它以後都不會對您造成任何威脅了。”

維摩詰經比起其他的手段要好用的多,手段溫和,經到煞除,輕易就將丁局長手上的煞氣淨化了。

鐵盒上的鎖頭隻是掛在上麵,並沒有將鐵盒鎖住。我受驚過度,也是想當然的,完全沒有考慮在場的人的感受,隨手就把鐵盒子打開了。

盒子裏頭那隻被燒成黑炭的胎兒,頃刻間就出現在人們的眼前。一股子燒焦的惡臭迎麵就撲過來了,惡臭當中還帶著一股油膩膩的屍油的味道,讓人直翻惡心。

丁局長和李隊長好歹是看過世麵的人,臉色上雖然是一變,但起碼保持了相對的鎮定。那個叫做小陳的警員臉色慘白,往後接連退了好幾步,臉部表情恐慌的看著盒子裏的東西。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唐突冒昧了,將盒子的盒蓋輕輕蓋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真不好意思,我們修道之人看慣了這類東西,自己早就習以為常了,所以才沒考慮過大家的感受。”

這個謊話說的,我都有些臉紅。

雖然我是個半道出家的修道之人,可我真沒看慣這種東西。說實話,我也害怕那盒子裏燒焦的玩意,可自從它喊我做了母親之後,莫名的就有一種親切感。

每每看到它幼小可憐的身軀,心靈都會不自覺的變得柔軟。那個丁局長卻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臉色猛然間鎮定了,“哎呀,不要管他,他隻是剛來的菜鳥。拿去當片兒警,都覺得丟人呢。你不是讓我摸摸它的頭麼,那就打開來讓我摸摸麼。”

丁局長臉上露出了一個慈祥的微笑,看盒子裏的東西,就跟看到普通的小朋友一樣。

我知道,他大概是選擇了相信我的話,心頭也未必是一點不怕,眼下也隻是強裝鎮定罷了。要是選擇不信我,他手心裏的那個東西,醫院是治不好的。

任其繼續惡化下去,擴散到全身,會導致全身癱瘓,或者器官衰竭的。

我打開盒子的時候,已經不如剛才那麼魯莽了,輕輕的隻打開一個差不多的縫對著丁局。

我首先安慰那個丁局長,說:“丁局放心,這隻古曼童啊,它已經被我收服了,不會再去害人了。您就放心大膽的摸它把,摸過它以後,它還能給您和您的家人帶來福報呢。”

能不能帶來福報我不清楚,但是摸摸這個小鬼頭,平息它內心的怨氣。的確對這個丁老頭有幫助,身上也能產生類似的抗體,以後被鬼物糾纏的可能性就比平常人低。

丁局自己提出來的要摸古曼童的腦袋,可是還是糾結了有十來秒,才硬著頭皮把手伸進去。他輕輕的在古曼童的腦袋上摸了幾下,也不敢唐突的立刻拿回來,動作慢條斯理的一副慈愛的樣子還要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意出來。

他笑得有點皮笑肉不笑,“這個......這個孩子還是滿可愛的,都怪凶徒太殘忍了。導致這個孩子命運多舛,連二夫人,您......您給李隊也看看。還有小陳,你把手也拿去給連二夫人看看。”

聽了丁局的吩咐,我分別都給其餘的兩人被煞氣感染的地方,用佛經淨化,又讓他們兩個依次摸過古曼童的腦袋。本來以為他們兩個,是我治療的最後兩個“病人”。弄完了以後才知道,局裏麵還有其他人,也有同樣的毛病。

雖然時間上對於我和連君傑來說有些緊急,我們應該盡早的回到連家的那所房子裏,可我還是跟著丁局一起過去給這些人看。

穿過停屍間前的那一條走廊,耳後突然又傳來了一聲熟悉的狗叫,“汪汪汪.....”

那聲音洪亮,聽著有些像警犬。我站定在原地,回頭看了一眼,就見到走廊的深處有兩道紅色的光亮。北鬥玄魚鑽進掌心內部,才看清楚紅光原來是一隻狼狗的一雙眼睛,它彪悍壯碩的身軀蹲在昏暗裏。

“怎麼了,連二夫人?”李隊長問我。

我才發現其他人已經走過了走廊的拐角處,見我停在原地,李隊才和連君傑一起折返過來。

“沒什麼。”我急忙掩飾自己內心不安的情緒,我總覺得自己是失去了連家風水陣法的保護,在外麵呆的時間太長了,被狗煞跟蹤了。

又想著這裏是警局,有警犬是很正常的事情,也許那隻狗並非什麼狗煞也說不定。

於是,我就說道:“你們這裏的警犬,都是像這樣放養的嗎?”

“說笑呢吧,隻有武警才有警犬,我們這兒可沒警犬。後院有條丁局養的京巴如果算的話,那倒是一條警犬。每天住在警察局的犬,簡稱警犬。”李隊長說了一個很冷的笑話,把自己逗的哈哈大笑,卻見我和連君傑都沒笑,不免覺得有些尷尬。

李隊看不見走廊盡頭的東西,那玩意很可能不是狗。

而是.....

狗煞!

我看到連君傑板著一張臉,看著走廊盡頭,緩緩的往嘴裏塞了一根煙點上。他張開嘴,緩緩的吐出了一口煙圈,整個人身上都是一股子肅冷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