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翊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地上的土壤。
土壤裏的血,好像是從白芲欒的腳下一點點朝我們滲透過來的,就特麼跟困住狗煞之首的墨鬥陣似的。
這尼瑪啥玩意啊?
“站在原地別動,千萬別邁步子。他身前下是太白大人當年布下的太乙三爻牢,一旦下來,七步成牢,便被他設計關住了。”南宮墨傑一聲厲喝之後,一掌就印在了白芲欒的後背上。
三爻在易術中指“三爻卦”,即八經卦。
我雖然不知道八經卦具體所指,但這牢獄建成的原理應該與此有關。
果然人啊,不管做哪一行,還是要先學好專業知識。不然像我這樣的陰陽先生,連本易經都沒讀全,出去遇到什麼都是兩眼一抹黑,全靠的都是運氣。
而我這個人,沒啥好運,黴運倒是一堆一堆的。
而且.....
難怪那個白芲欒非要我們先出手,他是希望我們一出手之後,邁出了七步,然後就被牢獄給困住了!
白芲欒根本就不是吃素的,在南宮墨傑打了他一掌之後,轉頭就是將玉簫插進了南宮墨傑的胸口。
玉簫看著是玉質的,插到人的身體裏,就跟一柄利劍一樣,把南宮墨傑的身體刺了個透心涼。傷口立刻湧出了鮮血,將南宮墨傑身上的衣服給染紅了。
原以為南宮墨傑叛變了,想不到卻是在伺機而動,看來是我錯怪他了。
我明知道七步成牢的事實,還是一馬當先的衝過去,緊緊的摟著在雨中身子向後傾倒的南宮墨傑,“南宮,你.....你特麼是白癡啊.....”
冰冷的雨絲下麵,南宮墨傑的身體就跟隨風搖擺的蘆葦一樣,柔軟而又冰冷。胸口的血液被雨水稀釋,灰色的衣上綻開了一朵淡色的鮮花。
我緊緊的摟住他,想去握住他冰涼的手。
卻發現他的兩隻手的手指頭,依舊在靈活的掐算著拇指快速的摁遍其他四根手指頭的指節。這種算法我們以前很常見,就是把手指頭的指節比作天幹地支,來進行計算。
陰陽術數多通過五行八卦的陣法來計算,如果手邊沒有計算器,心算又算不過來。就可以通過這種方法,來算出所需要知道的東西的命數。
所以,後來才有了掐指一算的一句話。
掐的就是手指頭上,代表天幹地支的指節。
不過這些都需要發達的大腦才能完成,我這種腦子就算知道運算與那裏,卻真的做不到像南宮墨傑一樣,在遇到危險了依舊可以臨危不亂的運算。
他似乎算到了關鍵的地方,嘴角緩緩的流出血液,卻還是低著眉頭不說話。
我摟著他冰涼的身軀,雖然不知道這個臭小子在算什麼,可是也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不能輕易打攪他。
“白芲欒,你這是在找死!”宸翊也瞬間被激怒了,他隨身攜帶的銀忍從袖中飛出。
那小刀快如閃電,瞬間就刺透了白芲欒的喉嚨。
白芲欒脖子裏血如泉湧,連哼都沒有哼一聲,仰頭倒在地上。
“是分身嗎?”我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隨隨便便就死在地上的白芲欒,有些吃驚他死的這麼容易。
想想他的分身在鬼霧裏,也是這麼輕易就被宸翊殺了。
這個也應該是分身,他引誘我們下來根本就是一個陷阱。白芲欒的分身讓宸翊出手,就是想讓宸翊先邁出七步,從而被困在太乙三爻牢中。
太白大人就是害怕宸翊這麼久以來,是被囚禁在此牢之中,才會讓我們來鬼域相助一臂之力。想不到我們來了,這個太乙三爻牢才被用上。
方才邁出去接南宮墨傑的時候,腳下步子淩亂,應該已經走了十幾步了。估計啊,早就給困住了
低眉一下腳上,被血液浸透的地裏伸出了好幾條血絲,將我的腿部纏繞了。這些血絲看起來脆弱不堪,用手輕輕一碰就會消失。
而且這些血絲,也長進了南宮墨傑的腳裏邊去了。
說明他早就被這個白芲欒關進了牢中,也根本就不想把南宮墨傑作為人質還給我們。雖然南宮墨傑表麵上根本就看不出來,是被關進這座隻能進不能出的牢獄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