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先生去公司了,這好幾天都沒回公司,公司都要亂了。”小芍膽子也沒有以前那麼小了,說話的聲音到了正常的音量。
我和李晴都點點頭,下去吃飯。
樓下已經有工人,在搬房子裏的桃木櫃,以及維摩詰的神像之類的東西。大家夥忙的是熱火朝天的,我和李晴看著都覺著有些奇怪。
這些東西可都是連家風水上得意之作,怎麼說搬就搬了?
小芍似乎明白我的疑問,小聲的說道:“是連先生吩咐的,他還讓那些住在家裏的高僧都回去念經。順便給郊區的那佛寺,捐了三千萬呢。”
“連先生有說為什麼要這麼做嗎?”我坐下來吃早餐的時候,隨口問了小芍。
小芍一臉神秘兮兮的說道:“先生要養那種玩意唄,所以這些東西都得撤掉,不然要傷著那孩子的。”
“咳咳咳.....你說什麼玩意?”我差點被牛奶給嗆到,低聲的和小芍腦袋湊到一起,“小芍,你沒事兒吧,你不是最怕那東西的嗎?怎麼今天提到,就跟沒事人一樣?”
在我的記憶裏,家裏的傭人宋小芍膽子很小。遇到了許多驚悚恐怖的事情之後,精神狀態一直不穩定,臉上的表情一度都是戰戰兢兢,惶恐不安的。
要不是因為連家工資高,我看她都不敢在這裏多呆。
“連先生我那個昨晚上找我談過了,說以後家裏都要養這種東西。如果我怕,可以拿了遣散費離開。”小芍的手擦了擦圍裙,對我低聲的耳語。
我有些錯愕,“你答應了?”
“答應了,我想想也沒什麼可怕的。連先生說,那孩子是連夫人死後留下的孩子,也被你馴服了。除了.....除了有的時候,會有比較.....比較怪的現象發生,可它並不會主動傷人。我們習慣了就好。”小芍這個小妞好像對鬼怪之事都釋然了,臉上的表情倒是風平浪靜的。
看著這些工人把連家上上下下的風水破邪陣都給拆了,我是從內心深處由衷的佩服連君傑。他果斷的是個說話算話的人,他說要對那個孩子視如己出,便沒有食言。
這般的所作所為,如何能讓人不感動?
我招手讓小芍坐下,想讓她跟我和李晴一起吃,她卻說剛才和連君傑一起吃過了。她現在要去花園裏澆花,花園裏麵的花草很久都沒有打理了,現在也需要人整理一下。否則,就跟荒廢了差不多,會壞了連家的門麵。
“對了,先生離開前,還讓你把那個鐵盒子交給我。晚上,先生回家吃飯的時候,我再給他。”出去之前,小芍又交代了一句。
我點了一下頭,表示答應。
吃完飯我就會讓李晴把孩子的最後的四縷魂魄留在鐵盒子裏。讓小芍晚上的時候,送到連君傑手裏。這個孩子的魂魄全都回歸到鐵盒子裏,麵對連家這個陌生的環境,起初是很害怕的。所以一直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我和李晴臨走前,弄了個香爐,給孩子喂了點煮熟的雞蛋。
又分別給孩子燒了柱高香,我對著案上那隻鐵盒子拜了拜,才把手中的高香插在香爐裏,“寶寶,你在這裏要好好聽話。聽爸爸的話,等我回來,就帶著哥哥陪你玩。”
說完,就發現宋小芍這貨的膽子肥了。
她在我們轉身出門的時候,用自己有些粗糙的手掌觸摸著黑色盒子的表麵,就像安撫孩子一樣說道:“我的神啊,寶貝疙瘩。我會好好對你的,連先生以後不在家裏,都是由我照顧你了.....”
我聽過以後,背後都是起雞皮疙瘩的。
這姑娘不是膽子小嗎?
如今還跟那孩子交流上了,牛逼!
由於機場安檢要提前兩個小時過去,中午,連家的司機就開車送我和李晴還有劉大能三個一塊去機場。
到了機場,弄完行禮托運,在候機室等了會兒,就上飛機了。
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坐飛機。
飛機飛離地麵的時候,有一種騰雲駕霧的不真實的感覺。腦袋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冥冥之中感覺似乎有人在給我蓋被子,我潛意識還以為自己在床上呢,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卻看到一張俊秀邪異的麵容。
那人麵如冠玉,是個少年般的模樣。一頭烏發從頭上潑墨般散下來,他嘴角曖昧的勾著,冰涼的指尖滑過我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