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魂(1 / 3)

張靈溪的臉色的確十分慘白,吐得真的是沒了半條命,我都怕胃酸把他的嗓子給燒壞,以後說話就跟鋸木頭的聲音差不多,那他以後比起當陰陽先生來說,也更適合去唱搖滾樂了。

那白派的陰陽道人一點做兄弟的義氣都沒有,就知道損他,說了一句,“你別管他,我兄弟這是懷孕了。肚子裏頭的是屍妖的孩子,怎麼這個表情啊兄弟,這屍妖難道不是女的嗎?”

也許是這個天然呆想象力太豐富了,所以聽完之後好像吐得更厲害了,渾身都在顫抖戰栗著。

白派陰陽道人名字太長,我才簡稱的白道兒。

那白道兒也是愧疚了,他拍了拍張靈溪的脊背,有些歉意的說:“兄弟,我就跟你開個玩笑,你是個男人不會懷孕的。那個屍妖即便是個母的,也沒有男人願意上對吧.....”

這個話說完張靈溪吐得更猛烈了。

最後那白道兒真是沒轍了,也坐在那花壇上看著張靈溪吐。

他估計散漫慣了,也是隻會開這種沒輕沒重的笑話,隨便說兩句都是讓張靈溪嘔吐家中的話。

外頭這邊隻有幾盞昏暗的路燈,還有天邊的一路明月。

月亮已經沒有元宵節那幾天那麼圓了,可是還是那樣般無暇如玉,一如水洗,皎潔無邊。

現在周圍的環境安靜下來,我才看清楚那白道兒的模樣。他是個看起來有三十歲的中年人,皮膚有些黑,毛孔也很大。酒糟鼻子,兩層下巴。身上穿了個灰色的破道袍,道袍外麵還裹了一件大棉襖。那種棉襖還是很多年前,就已經很少生產的軍大衣。

那衣服真是舊的要命,上頭都破了好幾個洞了。肚子有些發福,但是絕對不是個胖子,倒像是常年缺乏運動,人有些慵懶水腫。就這個道士,大概是沒法和南宮世家一樣,去給有錢人接活。

即便道術再高明,人也是愛看表麵功夫的。他穿成這樣,和流浪漢真的有的一拚了。

而且南宮家始於三國兩晉的時候,祖師爺是國師出身的南宮煌。那個國師大概也是一代能人,說是能飛天遁地,轉換時空,預測未來。就連正史都有記載,這個國師南宮煌的事跡。

有了曆史淵源,還有祖傳的手藝,那有錢人就更願意花錢去找他們辦事兒。

在江城幾乎是沒有任何一個道士,或者說是整個南派的地界,是絕不可能有第二個世家能在業界超過他們。

“這味道好像有毒,你們不要聞,太惡心了.....嘔.....”張靈溪肚子裏其實沒有那麼多貨,他這麼吐也就是吐點水,還有苦膽汁。

這個味道倒不是真的有毒,是真的太臭了,可是我可能已經聞多了免疫了,胃裏居然沒感覺了。白道兒的也吐了,但是沒有張靈溪那麼狠。

這段時間,真是要把張靈溪折騰死了。

期間那白道兒進去調整了三次焚化爐的溫度,就怕燒不死這玩意。

等到整整六十分鍾過去,裏頭才安靜下來。

李晴覺得安靜下來,拉了拉我的衣袖問我:“是不是結束了?”

“應該是結束了.....你們倆要不要進去拿一下骨灰?我跟你們講,你們最好把那東西的灰帶走。我可處理不了.....”白道兒問我們三個。

我還沒想到要怎麼處理骨灰,可是留在這裏,顯然不太好。於是,我說:“那就拿吧。”

我們三個跟這那白道兒進去,那個惡臭還沒消退,隻是裏頭一片漆黑。那白道兒一隻腳才邁進去,就把我們一塊推出來,“完了完了,蠟燭滅了。我們快出去.....媽呀!我可不想為了兩千塊錢死在這裏!”

“是三千!”張靈溪提醒那個白道兒。

其實在門口的時候,我就能感覺到裏頭有一股陰冷的小陰風兒吹出來。吹得人身上的雞皮疙瘩是一個一個的全都起來了,忍不住的就在風中戰栗。

被白道兒推到外麵去,才覺得那房間裏黑的嚇人。那種黑,是伸手不見五指的。